楊堅的眼中寒芒一閃,低聲道:“阿羅,我這樣做全是為了你,為了國家。峴地伐如果實在不成器,那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庸材上位。
阿羅,你還不記得北周武帝宇文邕,自己英明神武,滅了北齊,卻因為不肯廢了不成器的太子,最後讓宇文贇(北周宣帝,宇文邕之子,楊堅的女婿,因為荒淫胡鬧,二十多歲就死於酒色,留下孺子,被楊堅趁機奪取大權)這小子弄得國家垮了,實權也落到了朕的手中,這才有了大隋代周。
阿羅,要弄垮一個強大的國家,只需要一個敗家子就可以了,到時候有野心有實力的人並起,天下大亂,不知幾人稱帝,幾人封王,天下的黎民蒼生又不知道要經歷何等浩劫,朕可以對不起峴地伐,但絕不能對不起國家和天下蒼生!治國光靠朕一個人不行,要想治理這麼大的國家,治理整個天下,離不開高熲、楊素、蘇威這樣的能臣,可是也不能讓這些人走朕的老路,虛君實權!”
獨孤皇后肅然道:“北周的教訓,就在眼前,陛下,臣妾支援你的選擇。”(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章 手刃仇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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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更低,繼續說道:“阿羅,朕跟你說過的,北周的滅亡在於宇文贇死得太早,被我這個外戚奪了權,而北齊則沒有宗室親王出鎮地方,所以朕吸取北周和北齊的教訓,從小就讓五個兒子出鎮各地,加強宗室的力量,不至於給外姓人在朝中奪了權。
可是這樣一來,又會有新的問題,西晉就是亡於宗室內戰的八王之亂,朕對這幾個兒子從小就讓重臣輔佐,可現在他們一個個長大了,這些重臣反倒成為他們在朝中奪位的助力,這是朕當初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高熲,竟然和峴地伐結了親家,力挺他到底,搞得朕現在想要易儲都非常為難,朕現在默許楊素幫著阿麼跟他對著幹,就是不想高熲一人獨大,慢慢地把朕給架空。如果朕和阿羅還想多活幾年,壽終正寢,那就不能讓哪個皇子一家獨大,峴地伐不行,阿麼也不行,權力的奧義,帝王術的奧義,就在於制衡二字。
若是高熲能識時務,及時放棄峴地伐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只忠於朕一人,朕可以在他戰勝突厥之後,繼續讓他擔任首輔,甚至讓他當阿麼的老師,緩和二人間的關係。可反過來要是他以為打了勝仗就有了資本,想要繼續挾群臣眾將來阻攔朕的決定,那朕只好跟他攤牌啦。”
獨孤皇后點了點頭:“早該如此,臣妾在此事上。會支援陛下到底的。對了。陛下。那個王世充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算是高熲的人,還是楊素那裡的?”
楊堅的臉色微微一變,一下子站起身,厲聲道:“他是朕的人!”
這話楊堅說得堅決有力,震得獨孤皇后也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楊堅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過重了些,拉住了獨孤皇后的手,微微一笑:“好了。阿羅,剛才是朕不好,說話重了,向你賠罪。不過這個王世充,在朕看來,雖然是高熲一路舉薦,但並不打算依附高熲,此人應該早就知道王世積和他的殺兄之仇,卻能隱忍至今,實在可怕。對此人。八個字,不可不用。不可大用!”
就在此時,王世充已經身處王世積的府邸裡,在王世積那個書房的小院裡,一處精緻的書房,門窗緊緊地關著,最近的衛士也守在二十餘步外的院門口,而王世充和王世積二人相對而坐,兩人面前的一張圓桌上,擺著一壺酒,酒壺邊的一個杯子裡,鮮紅的葡萄酒裡,微微地冒著氣泡,就象鮮紅的血液,而上面還飄著一些紅色的鶴頂紅粉末。
王世積的臉上肌肉在劇烈地跳動著,手微微地發著抖,始終下不了拿起毒酒,一飲而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