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搖了搖頭,沉聲道:“胡鬧,什麼消滅不消滅的?!那些都是我們瓦崗的兄弟,翟讓一人有罪,怎麼可以牽連這麼多好兄弟?來人,給我備馬,我現在要去瓦崗老營。”
房彥藻驚道:“不,魏公,這裡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控制住啊,抽不出多少兵馬護衛你過去,要不再等等,只消一個時辰,我們把這裡給解決後,就能騰出兩三萬人馬過去,反正裴柱國在那裡看著呢,不會有事。”
李密怒道:“胡說八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小小的意外都會釀成大規模的流血慘案,我今天為什麼要在這裡對翟讓下手,不就是不想牽連太多人嗎?翟讓已死,老營的兄弟們已經沒了有主心骨,沒有任何理由再跟我作對,我不需要多少人馬,單騎入營即可!”
這下連王伯當和秦瓊都是臉色大變,連聲道:“魏公,萬萬不可啊,翟讓的手下是多年跟著他的老兄弟,聽說翟讓死了,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對你不利啊!”
李密冷笑道:“翟讓的兄弟,也是瓦崗的兄弟,他們並不是姓翟的部曲,也沒賣給翟讓,無非是誰讓他們過得更好,他們就會聽誰的,翟讓能給他們的,我李密也能給,翟讓給不了他們的,我一樣能給,我就不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們會為一個死了的翟讓,跟我繼續做對!三郎,備馬,我要親自入老營。”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房彥藻,眉頭一皺:“把你的腳從王大當家頭上挪開,我不在的時候,你得好好向各位當家的賠罪,千萬別得罪人!”(未完待續。)
第二千零四十四章 說客單雄信
洛水東岸,回洛倉城北五里,瓦崗軍老營。
秋風蕭瑟,混合著洛水的湍急水流之聲,奔騰不息,彷彿是翟讓的冤魂在怒號著,強勁的河風猛烈地灌向了瓦崗軍的老營之中,一面杏黃色的“翟”字大旗,有氣無力地在空中飄舞著,隨時都可能象是要落下。
營中已經是哭聲一片,翟讓和翟弘等人的首級,已經被插在了矛尖之上,立在營外,在這幾顆人頭之後,則是密集的鐵騎軍陣,這一刻,此情此景會讓人心生錯亂,懷疑是不是又回到了三年前,張須陀的鐵騎包圍著瓦崗大營時的情況,大約就和此時一模一樣吧,除了“張”字大旗換成了李密的旗號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徐蓋失魂落魄地站在箭樓之上,看著營外的軍陣,不停地搖頭嘆息著,他的另一個兒子,也是徐世績的弟弟徐世感,是個十七八歲,稚氣未脫的年輕人,看著外面的情況,已經臉色慘白,說道:“爹,翟司徒已死,只怕,只怕阿兄他也是凶多吉少啊,現在,現在該如何是好?”
徐蓋長嘆一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都怪我,不聽單雄信之言,沒有勸阻翟司徒赴宴,這才有此禍,只怕這會兒單將軍和世績,也都遭了毒手了,李密心狠手辣,絕不會放過我們的,今天,這瓦崗老營,就是我們徐家的葬身之地!”
徐世感的眼中淚光閃閃:“爹,您還是突圍吧,孩兒,孩兒願意拼死護衛您,為您殺出一條血路。”
徐蓋苦笑著搖了搖頭:“傻孩子,這裡是瓦崗老營,李密早有準備,用那些官軍降軍把咱們全給包圍了,這會兒根本突不出去,要麼死戰,戰死,要麼投降,沒有別的路可選。今天李密應該是不會再留我們了,投降也無可能,剩下的,只有死戰到底了,只可嘆我徐蓋經營一生,親手點燃了這滅亡隋朝的火苗,眼看著就要成功的時候,卻給小人算計,功敗垂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
正在這父子二人唏噓不已之時,對面嚴整的軍隊中,卻是如劈波斬浪般,左右分出,讓開了一條通道,只見單雄信騎著閃電烏龍駒,倒提著寒朵白,緩緩地向著瓦崗軍老營大寨行來。
徐蓋的眉頭一揚,連忙大聲道:“來者,可是單雄信單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