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務本的臉上掛著笑容,用馬鞭指著前方,那是叛軍又一次的衝鋒被打退,再次扔下了上千具屍體,不甘地退下,而後面也不再響起鼓聲,也就是說,輪換進攻的後續部隊也沒有了,他說道:“大帥,叛軍的銳氣已失,我看,是不是可以把八風營給向外擴擴,以迫敵軍呢?”
張須陀面沉如水,搖了搖頭,說道:“不,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軍已經佔了上風,敵軍不可能破我們的八風陣,只要守住現在的陣地,叛軍是無法突破的,此戰的勝負並不在這裡,而是在盧明月的後方大營,如果秦瓊和羅士信能得手,那我們就可以一舉消滅盧明月!”
正在這時,突然幾個張須陀的身邊親兵驚呼道:“煙,火,起火騰煙了,大家快看哪,是遠處!”
張須陀的心中一動,一下子站起了身,看向了北方,三十多里外的天空,已經騰起了濃烈的黑煙,一道一道,而沖天的火光,更是把這晴朗的天空映得一片火紅,就連那天上的雲彩,也變得火燒一般,燦若晚霞。
張須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副開懷的笑容,而就在他的眼前,那面一直豎在高崗之上的“盧”字大旗轟然倒下,整個戰場上的盧明月軍陷入了一團迷茫,經過了開始的不知所措之後,所有的叛軍士兵開始爭相奔走,漫無目地地逃跑,剛才不氣勢洶洶,想要攻擊整個隋陣的他們,頓時就變成了一大團的無頭蒼蠅,幾乎只是憑著本能,而瘋狂地逃亡起來。
張須陀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寶劍,直指前方已經開始山崩般的敵軍,大聲道:“傳令,散開陣形,全面追擊,不許割取首級計數,務求多殺傷敵軍,有違令者,斬!”
下完這條軍令後,他一下子跳上了早就準備在身邊的烏騅馬,寶劍入鞘,卻是抄起了一柄馬槊:“親兵護衛隨我追擊逃敵,追殺盧明月,就在今朝!”
太原,楊廣行宮。
郡守府已經被改成了楊廣臨時的兩儀殿,與以往不同的是,楊廣的這個大殿四處,卻已經掛上了幾幅威風凜凜,橫刀立馬的將軍的畫像,有李淵的,有屈突通的,有楊義臣的,而新掛上的一幅,赫然正是那張須陀。
楊廣和蕭皇后站在一起,捻著鬍子,微笑地看著這畫像上的張須陀,點著頭道:“皇后啊,我們大隋有這些忠臣良將守著,江山如鐵打一般,又怎麼會有危險呢?那些個書生,成天就知道搬弄是非,危言聳聽,著實可恨啊!”
蕭皇后微微一笑,看著那張須陀的畫像之上,戰馬賓士,一臉殺氣,而後面跟著的秦瓊和羅士信這對殺神,每個人的馬頸子下都掛著一串人頭,血淋淋的,似乎那血都要滴到地上,蕭皇后皺了皺眉頭,她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即使是洛陽大戰時,她也一直是居於深宮之中,第一次看到這真實的戰場圖,她的心都有些加速跳動了,微一皺眉,一指張須陀身後的秦瓊與羅士信,說道:“這,這兩人是誰?”
楊廣笑道:“皇后啊,這兩人是張將軍的兩名貼身親衛,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這個是秦將軍,那個是羅校尉,已經跟著張將軍打了幾年仗了。”
蕭皇后勾了勾嘴角:“為什麼張將軍的馬脖子下不帶首級,這二人卻是馬脖子下一串人頭呢,好可怕!”
楊廣點了點頭:“因為張將軍每戰必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來不及親自去割敵人的首級,所以由他後面的兩位鐵血親衛做這事,一人去割,另一人繼續保護張將軍,有這三人衝殺在前,可敵萬軍!”
蕭皇后嘆了口氣,一雙秀目一直盯著張須陀那張剛毅的黑臉,說道:“有張將軍在,山東的各路賊寇可謂是倒了大黴,從以前的王薄,格謙,孟讓,到這回的左孝友,盧明月,可都是在他的手下覆滅,也難怪陛下會特意讓人畫下張將軍的畫像,****觀看了。”
說到這裡,她的秀目中水波流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