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那衙役回頭拱手道:“小的姓黃,名君漢,乃是刑部的牢頭,今天正好當值。”
樊子蓋點了點頭:“很好,黃牢頭,本官記住你了,你忠於職守,值得嘉獎,一會兒你把那個傳令兵帶上時,也留在堂上,就當是護衛本官吧。”
黃君漢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意,一拱手,沉聲道:“遵命。”
少頃,一個背插兩面紅旗,身高八尺,精明強幹的軍士給帶上了前面,看模樣看約二十六七歲,眉眼深陷,雖然穿著一副小兵的裝束,可是卻有一股將校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一副世家子的風範,連頭,都是高高地昂著,而不是一般的小兵那樣習慣性地半低。
樊子蓋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兩面紅旗,意味著八百里加急的軍報,乃是最高等級的急報,他坐在大案之上,等到這傳令兵走到堂下,才沉聲問道:“你從何而來,有何緊急軍情?”
這名傳令兵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絹帛,他的臉滿是汗水,把一塊一塊的泥土粘得到處都是,用風塵僕僕這個詞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他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把這絹帛交到了黃君漢的手中,黃君漢本能地想要向上遞,卻猶豫了一下,警覺地看了傳令兵一眼,停下了腳步。
樊子蓋的眉頭皺了皺:“黃牢頭,你這又是何意?”
黃君漢的嘴角勾了勾:“小的久在牢獄中任職,聽說有些賊人會在這些文書上下毒,既然是軍報,應該有外封皮,再加火漆封印才是,可是這絹帛並無外封,又是如此潮溼,小心起見,小的應該先行查驗才是。”
樊子蓋微微一笑:“難為了你,居然有這般縝密的心思,也罷,你就先查驗一下,再當堂誦讀吧。對了,黃牢頭,你可識字?”
黃君漢點了點頭,說道:“小的幼時學過幾年童學,文字可稱粗通。”他說著,開啟了絹帛,看了一眼,臉色大變,急道:“河內郡急報,黎陽留守楊玄感,已經在昨晚謀反。”
“一夜之間,募得黎陽壯丁,船伕及民工萬餘,裹脅附近州郡守兵,已於今晨起兵,前鋒直指河內郡,治書侍御史游元,不屈而死,屬下盡力逃脫,歸自河內郡治懷州,閉城死守,惟願樊留守作好準備,迎戰叛賊,屬下雖非死亦無憾矣。河內郡主薄唐禕泣血拜上!”
黃君漢一邊念著,一邊手都在發抖,臉色變得慘白,樊子蓋的眼中精光慢慢地內斂,並沒有這樣慌張,他喃喃地說道:“楊玄感,你果然謀反了嗎?”
那名傳令兵似乎有些意外,說道:“難道樊留守早已經預料到了嗎?”
樊子蓋冷笑道:“老夫早就覺得楊玄感有問題了,這才把唐主薄一早秘密地派過去河內郡鎮守的。傳令兵,你姓甚名誰?唐主薄還留有什麼話嗎?”
傳令兵一拱手,正色道:“小的姓李,名大亮,唐主薄要小的一定要把這句話親自帶給東都留守樊大人,說是風景這般獨好!”(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快速反應
樊子蓋長嘆一聲:“風景這般獨好,果然是唐禕的來報,遊元遊御史,真的不屈而死了嗎?”
李大亮點了點頭:“是的,聽唐主薄說,遊御史被楊玄感捉住,讓唐主薄以刀架在他脖子上,脅迫他附逆,結果遊御史為了保護唐主薄,主動刎頸殉國。唐主薄正是藉著扶遊御史靈柩回河內老家的名義,才脫出敵掌,搶先控制了懷州,要不然這會兒懷州只怕已經落入敵手了。”
樊子蓋點了點頭:“懷州有我一早暗派的兩千精兵,守住幾天應該問題不大,你來之時,戰況如何?”
李大亮正色道:“唐主薄剛剛控制懷州之後,就斬殺了監督他的一個楊府家將,然後趁著楊玄感的大軍未到,差小的急速回來報信,他還說,想擺個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