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勾,沉聲道:“那堯君素怎麼辦,他可是鐵桿的楊廣侍衛,也是最忠心的,若是你要倒向李淵,別人不說,堯君素一定會死戰到底的。”
屈突通嘆了口氣:“我和君素是少年時就在一起的朋友了,算得上是生死之交,當年也是一起入宮當的宿衛,後來他給調往晉王府那裡成了親衛,而我則一直在大興宮中,所以他對楊廣有很深的感情,即使他的家人都在大興,已經落入李淵的手中,也絕不會倒戈投降的,這點我很清楚。”
“但我不忍跟堯君素刀兵相見,這樣吧,這河東郡,蒲坂城我就留給他,我帶兵出城,說是與李淵作戰,但只要我一出城,手下們就會譁變,向李淵投降,到時候你我都演一齣戲,裝著給將士們脅持,劫往關中,投向李淵,如此一來,我們也不必再跟堯君素作對了。”
杜如晦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屈突將軍早就計劃好了,也不需要我再幫你謀劃。好,這樣很好,算是一個讓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不過,王世充那裡,我總是要有回覆的。還有,您這裡跟李淵一點聯絡也沒有,就這樣直接投過去嗎?”
屈突通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我怎麼可能和李淵沒有聯絡呢,他的使者早就和我暗通款曲了,只要我能帶河東軍歸順,那公候之位,自不在話下。至於王世充,他的重心是在中原,暫時還顧不到關中和幷州吧。”
杜如晦嘆了口氣:“其實,王世充也是世之雄傑,未必不能成事,只可惜他的出身太低了,我們關隴世家很難屈居於一個胡商之子的手下,現在之所以不少人還聽命於他,還是因為他是大隋的將軍,一旦他跟大隋決裂,那必然會手下紛紛叛離的。”
屈突通的眉頭一皺:“王世充是聰明人,他怎麼會和大隋叛離呢?就算是挾天子而令諸候,也不能走這一步啊。”
杜如晦搖了搖頭:“屈突將軍,你可曾聽說過江都的情況?”
屈突通的臉色一變:“江都的情況?出什麼事了?”
杜如晦正色道:“在河陽之戰前,我這裡就接到訊息,說是驍果軍人心思變,逃亡的情況日益增加,即使是嚴刑峻法也不能阻止,而楊廣聽說洛水大敗之後,不是想著打通中原的通道,而是召集廷議,想要遷都江南,過江去丹陽!”
屈突通恨恨地說道:“有這樣的昏君在位,大隋怎麼會不亡?車駕只要一離開江都,必然部下星散,只怕他連江都過不了,群臣和軍隊就要散個精光了。”
杜如晦搖了搖頭:“只怕他出不了江都。”
屈突通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驍果軍會兵變?這不太可能吧。”
杜如晦冷笑道:“你可要知道,現在驍果軍的統領是宇文化及,此人當年在楊廣新即位的時候就走私生鐵,幾乎被楊廣斬殺,後來還是看在宇文述的面子上,免了他們兄弟的死罪,讓他們當了多年的奴隸。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些年來的奴隸生涯,是宇文兄弟永遠的屈辱,找到機會,他們一定會報復楊廣的。”
“再說了,現在驍果軍的軍心已經浮動,他們也多是關中壯士,家人產業都在關中,怎麼會願意跟楊廣一起回江南呢?現在楊廣已經是坐在火山口上而不自知,也不會再有人給他進忠言。只怕兵變只在眼前了。”
屈突通咬了咬牙:“萬一真的江都兵變,那我們該怎麼辦?”
杜如晦微微一笑:“楊廣沒有立儲君,他的兩個皇孫,一個在東都,一個在大興,都不是指定的繼承人,如果他自己出了事,那李淵肯定會打下大興,擁立楊侑,而王世充和東都的文武官員,則會擁立楊侗,大隋的政權,等於一分為二,分為關中和關東的勢力,一如當年的東西魏。”
屈突通笑道:“這麼說來,王世充是高歡,而李淵是宇文泰了?那杜參軍你,是想當蘇綽了嗎?”(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