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冷冷地看著遠處的海岸上,那名猛虎一樣的大漢,衝進人群之中,左劈右砍,隋軍的軍士在他的面前,如同被風吹倒的一片片麥田,血肉橫飛,皮甲在他的雙刃大刀面前,視若無物。而隋軍的鋼刀長槍,在這沉重的雙刃大砍刀面前,如同臘杆一般,沾到之後,就紛紛折斷,接下來,就是連人帶甲地給一刀兩段。
很快,這十餘名悍匪,就在這個為首大漢的率領下,把海岸邊的百餘名隋軍輕兵斬殺一空,悍匪之中有四五人倒在血泊中,那為首大漢的身上也中了六七刀,血流滿身,卻連包紮都顧不上,背起一個地上的同伴,就跳上了一條小船,當隋軍的追兵們衝到海岸邊時,船已經離岸兩百多步,一陣強弓硬弩射過,也只是在海面上留下了一排排的箭矢,幾百名隋軍將士在海岸邊叫罵著,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小船遠去,消失在天際。
魏徵的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一群俘虜們說道:“剛才突圍逃走的那人,姓甚名誰?”
一個小頭目連忙說道:“那人是我們軍中的第一勇士,姓高,名叫開道,本是海邊鹽戶出身,自投我軍以來,斬將奪旗,衝鋒陷陣,今天不知為何,格首領沒有讓他打頭陣。”
魏徵喃喃地說道:“高開道?真是條好漢啊。”(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嫁妹結親?
海州城外的大營裡,一片歡騰,打了勝仗的淮南軍,再次開懷暢飲,王世充治軍極為嚴格,平時裡軍紀嚴明,將士們既然是烈日炎炎,也如揹負霜雪,不敢有任何地異動。
只有象今天這樣,大勝之後,確保了周圍沒有大股敵軍之後,王世充才會下令全軍殺牛宰羊,開懷暢飲,只有輪值的軍士們和斥候才會一邊嘆氣,一邊執守著自己的崗哨,卻是不敢有半分地懈怠,王世充在這種時候突擊查崗,斬殺走神的軍士,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今天的王世充,顯然不想在這個大好的日子裡,繼續敗興,站在營外的高崗上,他看著遠處的一片通明燈火,嘆了口氣:“玄成,你好像並不是很樂意仁則今天的表現啊。”
魏徵勾了勾嘴角:“這又不是我今天才有的觀點,一直以來,我都勸主公不要太過於助長小王將軍的實力,他的本事確實很大,在沙場上是難得的悍將,但越是如此,對主公越沒有好處。石勒和石虎叔侄的悲劇下場,難道主公就忘了嗎?”
王世充的眼中冷芒一閃:“玄成,你為什麼對仁則就是這樣有偏見?石勒和石虎是羯族胡人,一向殘忍,只認暴力,不認親情,可是我們王家從小就家風嚴謹,兄弟友愛,仁則是大哥的遺孤,當年大哥為了救我而死,他是我一手帶著長大的,不會象石虎和石勒那樣,最後侄子殺兒子,自毀江山。”
魏徵嘆了口氣:“如果主公沒有子嗣,這樣對小王將軍自然最好,可是您現在有兩個公子,他們因為您的原因,一直給楊廣扣為人質,在軍中沒有任何的歷練,也無法獲得眾將士的心,反觀小王將軍,今天第一次獨立領軍,就如此神勇,只怕將來主公即使可以得到天下,也會面臨這場家族內部的戰爭。”
王世充咬了咬牙:“難道我讓雄信,讓公卿,讓黑闥,甚至以後讓李靖領兵,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嗎?仁則畢竟是我的侄子,而且平時對玄恕和玄應都很不錯,我們王家還是得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家族可以依靠,要是我連自己的侄子都信不過,那還會有誰信得過我呢?”
魏徵的雙眼中光芒閃閃:“我的意思是,主公如果以後想把江山基業留給兩位公子,那隻怕要早作準備才好,至少在軍隊之中,要有人可以制約得了小王將軍,不然如果把您的基業放在他的一念之間,那可就危險了。”
王世充沒有接這句話,沉吟了良久,才說道:“玄成,那你覺得,我如何安排,才能有效地制約仁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