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這回老夫算是徹底看明白了,萬春啊,以後我們高句麗的存續,要靠你了。安市城這回奪了回來,你可以回去了。”
楊萬春微微一笑:“那本就是我楊氏一族的故地,守衛我們的家園,是萬春的責任,談不上高句麗的存續吧。”
乙支文德正色道:“不,萬春,我需要你在遼東,象釘子一樣地牽制淵家,我死之後,朝中只怕無人能對抗淵太祚父子了,這副重擔,只有交給你啦。希望你以國事為重,暫時不要計較父仇,若是此時在遼東打起內戰,那隻會讓隋軍再次趁虛而入啊。”
楊萬春的眼中淚光閃閃:“大帥名言,萬春此生謹記!”
乙支文德回頭看了一眼滾滾而下的遼河,嘆道:“也許踏過遼河,建功立業的事情,只有指望萬春你們這些晚輩了。走。咱們喝酒去!”
涿郡。楊廣的行宮。
楊廣已經換回了黃色的龍袍,一臉陰沉地看著殿上的幾員大將,嘴角微微地上翹,沉聲道:“李大將軍,為什麼你在涿郡這麼久了,都沒有組織起平叛的大軍呢?難道你就連兩三萬人,也派不出來嗎?”
身材魁梧的大將李景面有愧色,低頭道:“回陛下。因為在河北一地,賊寇猖獗,幽州的王須拔,魏刀兒,清河的張金稱,高士達,盧明月,郝孝德等,各有數萬到十數萬不等,攻州掠縣。州郡兵馬不能制。”
“所以末將的兵馬,都分散在各地剿滅賊寇。僅存的數萬兵馬,也只能確保廣通渠這一段的航道安全,實在是抽不出兵力了。”
“楊逆起兵已來,末將在河北現招丁壯入伍,現在總算是湊出了五萬人的新生兵力,用於防守河道,而五萬精兵,已經由虎賁郎將陳稜所率,前往討賊了,昨天剛剛傳來的軍報,陳將軍已經攻克了楊逆起兵時的黎陽倉城,斬其守將元務本。”
楊廣聽到這個訊息後,神色稍稍地平緩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陳稜?朕記得這個人,沒有記錯的話,大業三年的時候,我****大軍去征討硫球國的時候,就是陳稜為將,把那硫球國王給捉回來的吧。”
李景連忙說道:“陛下真的是好記性,不錯,當時領兵之將,正是陳稜。”
楊廣點了點頭,說道:“陳將軍討賊有功,暫先記下,等到討平楊逆之後,再行封賞。宇文大將軍,現在東都的情況如何?”
宇文述自從這回護駕回涿郡之後,又成了楊廣最信任的人,大隋的軍機要務,一應委託於他,這兩天他也是成天忙個不停,查閱塘報,調兵遣將。聽到楊廣宣到他,他連忙說道:“東都的情況,現在正在好轉,衛玄的大軍出關之後,與反賊惡戰連連,雖然自身損失慘重,但也拖住了叛軍,現在叛軍的氣勢,已經不如剛起兵之時了,甚至為了對付衛將軍,只能盡撤東都的包圍,現在屈突通的部隊也已經渡過了黃河,與衛玄所部會合,楊逆想要攻下東都,已無可能。”
楊廣聽到東都沒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根本不在乎衛玄的關中部隊損失如何,只要自己的老家不失,那些個關隴丘八們,死得越多越好。他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樊子蓋和王世充還是立了大功的,此戰過後,可得好好獎賞才是。”
宇文述的嘴角勾了勾,儘管他一向諂媚,但畢竟也是關隴世家的一員,所以剛才也特意強調了一下衛玄軍的作用,聽到楊廣沒有一點嘉獎關隴世家的意思,他還是說道:“陛下,這回東都的解圍,首功之臣,應該是從關中出兵,浴血奮戰的衛玄,和關隴將士們,若不是他們。。。。”
楊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打斷了宇文述的話:“衛大將軍的功勞,朕也記得的,宇文大將軍不必再說了,現在,朕命你親自率領護駕的驍果軍,與右驍衛大將軍來護兒的部隊會合,星夜前往東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