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死也難平息陛下的憤怒,就算是戰死沙場,也好過事後給問責,滿門抄斬,誅滅九族的命運啊!”
楊廣是多麼地翻臉無情,心狠手辣,大家都知道,楊智積的話,就象一把刀子,一刀刀地剜著眾人脆弱的心靈,讓他們害怕與恐懼之餘,再無一言可發。
杜如晦清了清嗓子,說道:“卑職以為,事情未到如此地步,我等尚有轉環的餘地。”
衛玄的雙眼一亮,連忙道:“杜參軍,你說詳細一點!”
杜如晦微微一笑,說道:“按我大隋制令,平時的各州郡治所內,需要存放可供食用一個月的糧食,以備不時之需,而且城中也有義倉,官員的俸祿米也是存放在民部,東都作為我大隋國都。儲備應該強過一般的郡治。即使沒有外面的倉城。糧食供全城軍民食用一個多月,不成問題。”
龐玉的眉頭緊鎖:“杜參軍,可是東都已經給圍攻了超過一個月啦,按你的演算法,也差不多要到了糧盡的時候了吧。”
杜如晦搖了搖頭:“東都的留守樊子蓋,還有那刑部檢校尚書王世充,都是智謀之士,這從他們可以擋住叛軍連日來的狂攻。穩定城中人心,可以看出來。他們不會到沒糧食吃的時候才慌張,而一定是在守城之初就早作準備,控制糧食的供應,減量發放,所以至少可以撐上二個月。之所以現在就說城中糧食將盡,只是為了強調城中困難,讓我軍早早出兵的一個託辭罷了。”
衛玄嘆了口氣:“就算還能撐一個月,也是情況危急,來護兒和屈突通的軍隊都是在路上。屈突通的河東部隊還要抽調北方雁門與馬邑的守軍南下,才能出動。而來護兒現在剛過歷城,還要攻破黎陽這些地方才能進中原,只怕他們一個月內,趕不到東都啊。這援救東都的任務,終歸還是要落到我們的頭上。”
杜如晦點了點頭,正色道:“大帥,現在皇后娘娘親自下了制命,卑職以為,現在我軍不能抗拒這個制命,因為出擊也許可以拖延,但不出擊,只要陛下回來,我等都會因為這個抗命之事,付出沉重的代價!”
衛玄咬了咬牙:“可是我們現在缺乏騎兵,無法與叛軍正面交手,就算出擊,也勝不了他們,反而會讓關中門戶洞開,如之奈何?”
杜如晦微微一笑,雙眼中精光閃閃:“可是我們並不需要出戰啊,出擊,不是出戰,只要我們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出於叛軍背後,卻是堅守不出,背靠氓山,則可立於不敗之地!”
衛玄的眉頭舒緩了一些,但還是沉吟不語,一邊的斛斯萬善則按捺不住,說道:“紮營固守?那我軍的糧道怎麼辦?叛軍現在的兵力是我軍的兩倍以上,若是他們盡撤東都之圍,來圍攻我們,又怎麼辦?”
杜如晦沉聲道:“全軍帶三個月的糧草,不需要考慮糧道了,就是紮下大營死守,只要我軍在叛軍的背後存在,他們就如芒在背,不能全力圍攻洛陽,而洛陽城太大,不被圍攻的話,糧食問題自然解決,我軍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衛玄嘆了口氣:“楊玄感的兵力有絕對優勢,若是他強攻我們的大營,而東都的兵馬不來救援,那我們就危險了。杜參軍,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杜如晦搖了搖頭:“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東都的守軍,也不是等閒之輩,若真的是叛軍全力攻我,他們也一定會給予支援的,因為我們若是完蛋了,那他們也無法自保太久,失了東都,我們是要負責任,但若是坐視我軍戰敗,他們見死不救,以至於叛軍直取關中,那他們同樣也是要負責任的,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脫不了這干係。”
衛玄長出一口氣,站起身,沉聲道:“傳我將令,虎賁郎將桑顯和,率三千步兵,守函谷故關,虎賁郎將王智辯,率二千步兵,守魏函谷新關,堅守不戰。弘農太守,蔡王楊智積,率本部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