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和雷聲小了很多,雨卻更大了,麵筋粗細的雨線像鞭子一樣抽打著潸潸的身體,她在風雨裡渺小的像坐著花瓣企圖橫渡海洋的螞蟻。
下唇已經給她咬成青白色,卻努力的不顧一切的前行,這就是何潸潸,雖然弱小雖然膽怯,但是該她面對的從不會去逃避。
好容易衝進樓座內,她吐出一口氣,抹了一把臉,狼狽已經至極,也不需要什麼掩飾的,她扭扭衣襬上的水,走進電梯裡。
從電梯的金屬門上,她看到*臉色青白的自己,像個淹死鬼一樣,也好,看能不能嚇到江逾白。
她的這個樣子的確嚇到江逾白了,他開門看著滴水的她站在那裡,愣了片刻馬上把她拉進來,一邊拿毛巾給她擦臉一邊說:“這麼大的雨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潸潸輕輕的推開他,“江先生不是要清潔嗎?那請您稍作休息,我馬上開始工作。”
江逾白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疼的說:“誰要你幹活了,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潸潸站立的地板已經形成一窪水漬,她抹了抹鼻子說:“您費那麼多勁可不是讓我來洗澡的,不是享受我給您服務的嗎?來吧,先從客廳開始。”
“你,馬上去給我洗澡,聽到沒有?”江逾白就是不懂了,教教弱弱的一個小姑娘怎麼就那麼犟,認準的事兒,十頭毛驢都拉不回來。
潸潸堅定的搖頭:“沒有必要,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洗澡的。”
“何潸潸,你看你弄髒了我的地板了,我可不希望你走到哪裡都弄得到處都是水,馬上去給我洗澡換乾淨衣服。”
潸潸無可辯駁,氣呼呼的看了他一眼,走進了浴室。
江逾白咬牙,這都什麼毛病,好好說話從不聽,非得說戳心窩子的才過癮,何潸潸你丫就是個抖M。
事實證明,潸潸就是死鴨子嘴硬,熱乎乎的水流漫過身體,褪去冰冷的阻隔,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身體,可是頭腦裡的驚雷閃電卻一直徘徊不去。
沒有衣服,她只好找了一件浴衣穿在身上,這還是當時她買的,淡紫色的真絲面料,滑滑軟軟,穿在身上像一把流水。
潸潸溼著頭髮從浴室走出來,江逾白一看就皺起眉頭,他去浴室扯了條雪白的大毛巾覆在她頭上,輕輕的給她擦拭,“洗完頭一定要擦乾,要不會著涼的,你去床上躺一會兒,我去熱杯牛奶給你喝。”
“不用了。”潸潸扯掉毛巾,“我想工作,早點幹完了早回去。”
江逾白給她氣的牙根兒都癢癢,這樣油鹽不進的臭脾氣到底是怎麼養成的?難道非得每次大吼大叫破罐子破摔才樂意嗎?
“去,給我休息,要不我不告訴你婆婆的狀況。”江逾白奪過她手裡的抹布,給扔到一邊。
潸潸撿起來,她面無表情的說:“沒必要知道,你不會虧待她。”
“何潸潸!”江逾白額頭上青筋暴起,他自詡修養到家,卻給何潸潸時三言兩語碎成渣渣。
“我聽得見,不用大吼大叫。”
“你?隨便。”江逾白打不得罵不得只有氣呼呼的去臥室,任她在外面折騰。
幹了一會兒活,潸潸覺得渾身痠痛,而且特別口渴。
她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才緩解了喉嚨裡的燒灼感。
潸潸低頭苦笑,還真是嬌弱著,不過淋了一會兒雨,這就是要感冒嗎?
江逾白在房間裡哪能呆的住,他一圈圈兒像個鐘錶的秒針走來走去,聽著外面窸窣的聲音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他藉著喝水的機會去了廚房,倒了水卻不馬上走,而是站在門口看潸潸打掃。
房子很乾淨,但是潸潸還是一絲不苟的重新打掃,她正在廚房裡擦櫥櫃,她微微彎著腰,圓圓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