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剛想如何詢問,江逾白自己先說了:“東西忘了給你帶回來,等明天吧,明天給你帶回來。”
潸潸點頭,她一點都不懷疑江逾白的話。
這一晚,江逾白失眠了。
他拉開厚厚的窗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黑黢黢花樹上的一點月牙,月是下玄月,在廣袤的黑暗裡就那麼淺淺的一鉤,單薄到讓人覺得下一瞬就會被吞噬在黑暗裡。
潸潸在翻了個身,隔著空調被抱住了江逾白的胳膊。
江逾白摸了摸她的臉,這一段時間他們每晚都同床共枕,也每晚折磨著他,但他沒來由的喜歡這種折磨,很傻氣的覺得這是種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晚上,江逾白回來的早些,一回家他飯都顧不上吃,就把潸潸叫去房裡。
他從公事包裡取出一個泛黃的信封,交給了潸潸。
潸潸好久才敢伸手接,她顫巍巍的拿住,卻沒有開啟的勇氣。
她把信封又交給江逾白:“幫我毀了吧?”
江逾白的眉頭重重的擰起來,“你不需要開啟看一下嗎?”
潸潸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
江逾白的眼角一跳硬是把要說的話壓在了舌尖下,他找了打火機,帶著潸潸去了浴室,然後當著她的面把東西點燃,紅紅的火苗舔舐著蒼老泛黃的回憶慢慢變成了一捧黑灰。
潸潸一直憋住的氣息這才鬆弛,她扭開水龍頭,把洗手盆裡的灰燼沖走。
但願從此之後,一切都畫上句號,每個人都有新的開始。
但是,生活向來都喜歡給人出其不意,讓人防備不及。
那天江逾白帶回訊息說江夫人會在兩天後離開B市回江南,家裡的人差點集體歡呼,潸潸高興之餘又覺得不好意思,她用手肘拐拐江逾白:“喂,當著你的面這麼排斥你母親,你不會生氣吧。”
江逾白臉上神色淡淡的,“其實我也想她快走,如果你去公司裡溜一圈兒,就會知道家裡的這點根本就不算什麼。不過我可警告你,這兩天一定要安分守己,別在最後再整什麼妖蛾子。”
潸潸衝他做了個鬼臉:“長官遵命。”
江逾白最近和葉方襦關係不錯,合作了一個大專案,用沈譽的話說就是好的可以穿一條褲衩兒了,聽說江逾白的母親要走,葉方襦便邀請他們全家去吃飯。
潸潸聽到邀請後第一時間反對,她有點怕面對葉方襦,特別是被江逾白狠狠的告誡了一番,她對那個男人總是有種莫名的懼意。
江逾白想了想也同意她不去,一是因為葉方襦,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母親,以他對母親的瞭解,就不能這麼輕鬆的讓潸潸過關,萬一人前給她難堪,他也為難。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層,他…。。在沒有確定敵人是誰前,會盡可能的保護她。
江逾白向江夫人提出潸潸不去的時候,她倒是很樂意的接受了,而且還很神秘的說要帶另一個人去,江逾白在心裡大嘆無聊,有什麼可神秘的,不就是蘇珊嗎?
他們去赴宴的那個晚上潸潸覺得世界很美好,特別得知江夫人明早將坐飛機離開B市她覺的天上的星星都亮了。
匆匆吃完飯她就搗鼓,想明天就幫婆婆搬出去,再也不用住沒有洗手間的小黑屋。潸潸搗鼓的一頭汗,婆婆在旁邊端著冰鎮西瓜讓她歇歇,剛咬了一口冰鎮西瓜,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潸潸拿過來一看,咦,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皺了皺眉,自從她換了新號後知道的人很少,這大晚上的會是誰?
她走到視窗,按下通話鍵,電話裡先是一陣嘈雜的音樂聲,她趕緊把手機稍稍遠離耳朵。
“喂,你好,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邊陰陽怪調的說:“江太太,你害的我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