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臉的不屑,“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大老爺倒底在想什麼,就不怕被人參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謠言呢。”
柳玉研慢慢的垂下眸子,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陰鷙和憤怒——
孃親,您在天有靈看到現在這樣的爹還會難過麼?
☆、第十二回 是非黑白
才走到屋子裡,一股幽幽的清涼撲面而來,柳玉研看著角落裡的那個冰盆甚至在想,把它抱在懷裡成不成?這天兒太熱了,外頭走幾步路那汗就擦不完,坐在椅子上由著小丫頭打了清水服侍著淨面梳洗,換了家常的衣衫,又連用了兩碗冰鎮雪梨羹之後始長呼了口氣,一臉無奈的倒在了覃席上,“這天熱的,不能活了,要死人了。”
“姑娘又混說,什麼死呀活的,這話若被夫人聽到怕是不知道多難過。”
五姑娘這會是好了,可之前病著的那些天二夫人可是天天夜裡流淚到天亮的。
“我也就隨口一說罷了,春蘭你真的成了管家婆了。”
柳玉研的身子滾了兩下拿了本書遮在了臉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春蘭說著話,窗外偶爾有幾聲蟬鳴焉焉的響起來,院子裡花樹的枝葉也是焉頭搭腦的,似是被這燥熱的天抽去了生機和活力,靠在美人榻上的柳玉研卻覺得有種奇異的塌實感——沒有人知道那種死亡之前拼命掙扎卻不得的痛楚和絕望!
而她體會過,卻又重新活了過來——回到這個大宅院,回到這個吃人的地方。
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恨。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和她在意或在意她的人好好的生活。
因為她還沒有能力想其他——在這個家裡站住腳,讓二房站穩腳步,護著涵哥兒好生長大,完成母親最大的心願,光是這些已經夠讓她用盡所有的心思了。報仇什麼的,柳玉研微咪著的眼裡掠過一抹苦澀,打斷骨頭連著筋,柳府倒了,二房有什麼好,涵哥兒有什麼好?
“姑娘,姑娘,三姑爺來了呢,聽人說是來探望大老爺和老夫人的呢。”簾子掀起來,快嘴的秋風人還沒走進來呢話已經機關槍似的掃了出來,小丫頭的雙眸晶亮,臉上是三分惋惜二分羨慕五分的遺憾,“三姑奶奶真真是個沒福的,三姑爺一表人才苦讀那麼多年,好不容易中了狀元,奴婢可是聽說呀,三姑爺為了咱們三姑奶奶可是連公主都拒絕了呢,眼看著就要夫貴妻榮誥命加身了,卻偏偏的在這個時侯沒了,連帶著還害的大夫人也……人家都說呀,這三姑奶奶的命相不好呢,要不怎麼著好好的表少爺說沒就沒了,她自個也……哎,真真是沒那個命就是有那個福份也不成,看人家公主,不愧是公主的命,如願嫁了進來……也愧的是三姑爺是個念舊的,還對大老爺和老夫人執翁婿之禮……”
“你剛才說什麼?”
美人榻上柳玉研鐵青著臉坐了起來,搭在臉上的書啪的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再配著她幽幽的野獸般閃著綠芒的雙眸,唬的秋風小臉一白,眼淚差點落下來,雖是丫頭,可五姑娘何時這般重話的說過她們幾個?“姑,姑娘,奴婢錯了,奴婢再不亂說了,您彆氣,都是奴婢不好……”是姑娘之前說,讓她在外頭多注意大房還有老二姑奶奶以及錢家那邊的事嘛,她這才打探到訊息,可姑娘卻這般的臉色!
“你也是的,剛才找你不見,就知道在外頭胡轉偷懶,還不過來給姑娘打扇?”
“好好好,我馬上就打。”
被春蘭一提醒,秋風雞啄米般點著頭,抄了一側的小團扇就蹲下了身子。
“我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點吃驚,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漸漸回過神的柳玉研緩緩的把身子靠了回去,指甲卻是掐進了掌心細嫩的肉裡,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輕輕的閡在眼睫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