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衛術銘自知瞞不過他,索性直言道。
“倘若讓你模仿他人的字跡,你可做得到?”
“做得到。”衛術銘說完這三個字,十分清楚地看到皇帝撥動佛珠的手忽然頓了一頓,又補了一句道,“不光臣做得到,別的人也能做到。”
皇帝的目光在桌案上的舊紙上一頓,示意他過來看,並說道:“那你看看,這寫的是什麼?”
衛術銘低聲應了一句,十分小心地拿過桌案上的紙,在二人一個灼熱一個冷淡的眼神下草草看了一遍,又輕輕放下道:“臣不知,這個字未免太過模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衍,見他臉上仍然是執著的神情,不免有些生氣,可又不好在衛術銘面前發作。
衛術銘見他不語,索性問道:“臣斗膽……敢問陛下今日所問為何故?是臣哪裡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錯,是子順在鑽牛角尖。”皇帝頓了一頓,又道,“你先退下吧。”
“是。”
劉衍見皇帝讓衛術銘先退下,必是打算與自己單獨說話,嘴唇一開一合正想說些什麼,皇帝忽然又說道:“子順,你也退下吧,朕大病初癒,公文堆積的太多,實在無力批改,朕到時候讓人送到東宮去,你替朕好好看看,處理完了公文再說別的事。”
劉衍原本想反駁幾句,可見皇帝言語冷清,大有生分之意,登時也拉不下這個臉,更何況,衛術銘還沒有走出殿外,稍作猶豫間,皇帝已經起身往殿外走去,再追已經來不及了。
在東宮中等的十分焦急的劉正聲見劉衍喪著一張臉回來,心裡必知大事不妙,暗想,我此前如何勸殿下不要輕舉妄動,殿下執意妄為,如今真是吃了大禍事了。
劉衍進殿之後,並無言語,只是拿著茶杯出神,離散的目光忽然一聚,將茶杯一下子捏碎了道:“豈有此理,今日竟然功虧一簣!”
劉正聲哪裡敢責怪劉衍,只好安撫道:“等先生出來了,或許事情有轉機也尚可未知。”
一刻鐘,劉正聲萬分後悔自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因為他的這句話,劉衍當即決定去司刑寺要人,如果陳止明不給,就搶。
“殿下帶這麼多人來司刑寺是來劫囚的嗎?”陳止明見劉衍面帶怒意,氣沖沖而來,雖不知他是在哪裡受了氣,可他要是想將氣發在司刑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劉衍從馬上一躍而下,朝他走了兩步道:“你司刑寺的效率竟有這麼低?問話要問這麼多天?朝廷養你們不是讓你吃白飯,在這說廢話的。”
“有些話要慢慢問,才會問出來,一下子就說出來的,換了殿下,殿下敢信嗎?”陳止明自從做了司刑寺主司之後,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一變,不再如之前那般乖戾跋扈,漸漸學會了官場的那一套,笑裡刀剮皮割肉,綿裡針剔髓挑筋。
劉衍冷哼了一聲,並不打算搭理他,直接越過他闖進了司刑寺,一旁的人正要阻止他,卻被陳止明一個眼神攔下了。
楚沉夏見到劉衍一劍劈開鐵鏈,說要帶自己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他無法相信劉衍會蠢到這個地步,善於言辭的他竟然也結巴起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殿下你瘋了?我不能走。”楚沉夏回過神來說道。
陳止明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楚沉夏眼前,嘴角微勾,冷笑道:“楚沉夏,你可以走了。”
劉衍有些吃驚地看了一眼陳止明,隨即拉過楚沉夏,就往外走去,他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所為有些衝動,可是既然陳止明也說了可以走,那就不算劫。
二人走出司刑寺後,楚沉夏見到司刑寺外面的大隊人馬,再次驚呆了,氣的渾身亂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先生……”劉正聲從人群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