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凌茉大氣也不敢再出一聲。
若說這輩子凌茉唯一於心有愧的,就是那個孩子……
不錯,她是不愛他,因為他的父親是個魔鬼,所以從她知道那個孩子存在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試過各種方式想讓孩子胎死腹中。
她一共‘殺’過那孩子三次,可那孩子居然神奇在她肚子裡活了下來。
於是,她告訴自己,她需要換一種方式。
所以,抗拒變為了迎合,她百般討好那個老男人,終於在臨產前之際取得了那個老男人的信任。
直到她順順利利地生下一個男孩,那個老男人幾乎把她當成了皇后。
也就是那一年,她終於找到機會逃走,為了不被孩子拖累,她選擇了一家人把孩子寄養。原以為,那麼命大的孩子,無論在什麼條件下都能活下來。
可是怎麼……
還是死了麼?
她是不愛那個孩子,她真的不愛那個孩子,可也真的無可抑制地在難過……
原以為早就麻木掉的心,竟然還會有痛的知覺。
最悲傷的一刻,唇邊突然被貼上了什麼東西,下意識地讓了一下,雲清河卻執著地將牛奶杯朝她手裡送:“喝了它,你就可以到另一個世界去補償那孩子……”
“這麼說,你還是決定要毒死我?”
凌茉的眼神暗下來……
就連眼中的淚水都收得極快,彷彿她方才那般哭泣也不過只是做做樣子。
“聽我的話,喝了它!”
那時凌茉的眼神很冷,準備到如同浸到了雪水裡:“如果我不喝呢?”
“茉茉……”
任是母親如何勸說,她始終不肯接過那杯牛奶。
昂起頭,笑著,她故意露出那種無所謂的表情:“我知道你曾經受過殺手訓練,不用任何器具就能直接殺死我,現在我就在這裡,要殺的話你就來,但這杯牛奶……”
用力打翻雲清河手裡的杯子,她怒喝:“ 我不喝!”
握得再緊,也禁不住她這樣的大力,最後的半杯牛奶終還是灑了,在花團錦繡的地毯上印染出重重的痕。
看著滾倒在地還滴嗒著的玻璃杯,雲清河的目光驟寒:“無論你喝與不喝,我都不會讓你離開這間屋子……”
“是嗎?”
勾著眉頭,凌茉看向雲清河的眼裡只剩下化骨的冷。
她這一生原本就是個悲劇,她也不在乎讓自己悲的再徹底一點,想要的男人得不到,想要的母愛得不到,想要的姐妹情的得不到。
那麼,她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說什麼無論她喝與不喝,她都不會讓她離開這間屋子……
如果換了別人這麼說,她可能真的會緊張,可是,這個女人再狠也是她的母親,這個女人不會真的要她的命。
所以, 凌茉根本不在乎,還挑釁般對著雲清河聳了聳眉:“您知道的,只要我想,我就一定有辦法離開,就像我那天從親王王邸中成功地溜出來。”
雲清河:“……”
“想知道我怎麼做到的嗎?”
無比得意,凌茉用一種近乎炫耀的口吻告訴雲清河:“因為我用了九年的時間,在這間屋子下面挖了一條密道,直通向阿爾伯特王邸那邊的廚房……”
“你是逃不掉的……”
“如果是我一個人,肯定逃不掉。”
話落,她又笑笑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眸中精光乍現:“但現在我手上有您,您說,那位深愛您的首相大人又會怎麼做呢?”
“我喝了牛奶。”
聞聲,凌茉一臉的不在意,還說:“可你現在不是還沒毒發麼?所以,在您七孔流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