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客棧外傳來了氣若游絲的嗚嗚之聲,也不知是鬼哭,還是神號。
他們都望向鐵布衫。
只他還沒說。
也不知他會不會說。
大家看他不知死活——當真是:不知他死了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都打算放棄要他說話了,正在這時候,他卻沙啞著語音,說:“一個人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心死人活,那是最恐怖的事。”
這幾句話,聽得大家心裡一沉,不知他說的是他自己,還是另有所指。
“我卻常常看到一些事,一些景象:我們現在住的地方,甚至是跟一些幽靈一起住。”
他們正以為發言已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說話的杜小月,忽然又開始說話了:“他們能看見我們,我們卻看不見他們,除非,他們有意要讓我們看見。”
“你說的幽靈……”羅白乃忍不住間,“是不是鬼?”
杜小月點點頭,眼光變得幽幽的,悠悠的,飄飄的、也漂漂的:“所以,你若開啟衣櫥,說不定真有個腐爛了的屍身在那裡。你在地上拌一個跤,原來一具屍體躺在那兒。你坐在這兒,頭上溼溼的,以為下雨,一摸,才知是血,原來上面有具屍體伏在那兒。”
大家聽著聽著,覺得頭上也有點溼溼的,望望上面,又看看地上,心裡都有點毛毛的。
“就是這樣,是它要你看見,它的形體在那兒,你才看得見,也就是說,它影響了你的直覺,你的敏感、你的耳眼鼻舌身意識了。”杜小月談起鬼來,居然娓娓道來,頭頭是道。
“然後,有個聲音,在喊你上樓,你上了樓梯,跟著聲音轉,來到一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