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這時候無邊的滾滾的泉水找到了雲帆身上數萬個毛孔,這是入口。泉水的冰凍是不會客氣的,紛紛衝擊著雲帆的身體。
“呀!”痛苦的,也是爽快的折磨,雲帆忍住,忍不住喊了一句。他看到岸邊的老頭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見到他的徒弟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還認真的盯著水裡的雲帆,道:“小子,不錯,不錯,一下子就適應了,不愧是我的徒弟。”
雲帆有苦不能說,剛才嘴唇哆嗦,這時渾身顫抖,骨頭像在磨合,牙齒也在磨合。如此寒冷的水裡,他咬牙堅持,度rì如年身體不受控制般,臉上都冒出了熱汗。旁邊兩個水潭裡的田鵬飛、胡銓見狀投來關切的目光。
“師弟,你沒事吧?”田鵬飛在雲帆的臉上看到了汗水,他以為雲帆應該在忍受的極限處徘徊,這個小師弟下水之後,只喊出了一聲“呀”,便不再發聲,此時田鵬飛不由得佩服起雲帆的毅力了。他本來想說“師弟堅持不住就先出水潭緩一緩”的,只是鍾老頭就在旁邊,雲帆是鍾伯踹入水中的,他不敢提出任何的異議。
雲帆感覺頭重千鈞,他吃力的搖搖頭,不發一語。此時是適應的關頭,他自從被老頭子踹下來,便知道前方的路不能以後退幾步再往前這種方法來完成,他務必憋著一口氣,咬緊牙關泡在水裡。寒凍,只是區區小事而已,難不倒他。
這不是殺人的泉水,這只是割肉的泉水。雲帆腦海一直很空白,他已無餘力去思考。練氣,有時候確實很像憋氣,特別是某種緊要的關頭,咬不住牙,堅持不下去便會前功盡棄。毅力很重要,耐力也很重要。雲帆落入水中,或站或坐在中間,或半靠著水潭邊沿石壁,才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他感覺自己從地獄裡走了一遭那樣,汗出了幹,再出,牙齒無知覺,手部腳部也無知覺。開始泉水湧進毛孔的歡呼聲猶在耳邊,雲帆的身體似乎被刺了個通透,來回的洗刷著他的皮肉,他的骨血,要不是老頭子始終站在岸邊,給予他一定的jīng神支援,還有同樣在水裡,但早就過了適應期的田、胡二人的默默鼓勵,雲帆感覺他是不能堅持住的,至少他會昏迷過去。
幸好,一刻鐘已過,他的麻木了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復甦。停止轉動好多個世紀的腦子也同步恢復著。這是在下午,有陽光照著的下午。天很高,大地在山腳之下,他能看見遠方。
鍾老頭知道雲帆能堅持下去,眼看著過了一刻鐘,再大的不習慣也會轉為喜歡。他丟下一句“小子,你慢慢泡,老頭不陪你了”便轉身離開。泡在水裡的雲帆已感覺好了許多,畢竟最叫人痛苦的階段過去了,剩下來的確實像胡銓說的那樣,身邊的泉水由冷轉成溫暖,一時之間雲帆似乎喜歡上這種感覺,而不願離開。
“小師弟,感覺如何?”田鵬飛能看出些道道來,他也是經歷過這種折磨的人,印象很深,估計眼前的雲帆應該差不多,他已轉入“不怕凍”的階段。
雲帆這才開口。因為剛才要憋著氣,稍一鬆懈便要從頭再來,而且代價不小。他想用手抓起一把水,卻是失敗了。他面向田、胡二人,舒一口氣,道:“還是很冷。”話剛出口,就笑了笑。水分明是不凍的。
老實的胡銓向來信奉老道士的話,何況他曾經歷過的,不會有假。他不知道雲帆在開玩笑,疑惑道:“師弟,不可能還冷的呀,師傅說過一般人在一刻鐘後便會適應的,關鍵是前面要咬牙堅持住。”
“師弟,小師弟在開玩笑的。你難道沒看出來他現在的樣子跟剛才有很大的不同?”田鵬飛在一旁解釋道。剛才的雲帆是不斷的難以自已的冒著汗,這時候他臉上只剩下殘餘的汗滴,而且泡在水裡,身體明顯是沒有顫抖的。穩這一個字,表明其人已適應了寒泉之水。
看著胡銓還不願意相信的樣子,雲帆感到好笑的同時,忙接著道:“是的,胡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