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幫我搬一下。”抬手同他指了一下屋裡的箱箱櫃櫃,“這些是我從溫家帶過來的嫁妝,都得搬去西廂房。”
謝劭:
大晚上箱櫃挪動的動靜聲,簡直吵人耳朵,照這架勢,屋子都要被她給拆了,等她搬完,恐怕天都要亮了。
他還睡什麼睡。
“行了。”忍了一陣終究沒忍住,起身同正在忙乎地小娘子道:“不用搬了。”什麼念頭都沒了,扶額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搬回去,你好好住你的東屋,我不同你搶。”
與她的一堆東西相比,搬他的實在輕鬆很多。
小娘子一愣,“那怎麼成,我答應了郎君,便不能食言。”倒是真心想要把他留下來,“郎君好不容易才搬過來,怎還有搬回去的道理,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得笑話。”
謝劭:
她也知道。
兩人一陣沉默。
溫殊色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多東西,記得來時也就幾個木箱,當是後來才添置上的。
確實不好搬,該怎麼辦呢。
自己好歹也在這兒住了兩三月,要說沒有半點留念是假的,既然兩個人都不能好搬,似乎只剩下了一個辦法。
溫殊色轉頭看向郎君,提議道:“要不我和郎君都住東屋吧。”
上過一次當,謝劭這回格外地鎮定,目光瞟向跟前的小娘子,“想好了?”
還有何可想的,省了搬東西,還能繼續住在這兒,已經很不錯了,小娘子把被褥和圓枕重新放回床上,替兩人做了決斷:“郎君睡床上,我再搭一張床。”
有了先前的誤解,反而是這樣的結果,讓人覺得踏實。
小娘子說得沒錯,搬進來再搬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且那二十兩銀錢給出去容易,拿回來困難。
謝劭點頭同意,“依小娘子說得辦。”
再找一張一模一樣的床,不太可能,方嬤嬤和祥雲把溫殊色平時裡當榻歇息的一張羅漢床,挪到了裡屋,鋪上棉被。
達成共識後,兩人不再折騰,所有的東西也都歸了位,各自沐浴收拾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久別
的大床同自己想象中一樣,鑽進被褥的瞬間猶如落進了九霄雲層,尤其是蓋在身上的被褥和頭下的枕頭,似乎被小娘子拿到太陽底下曬過,自然的陽光氣息撲鼻,清新舒爽,賽過了龍腦香片,比他之前的床鋪還要舒適萬分。
一躺下便沒再動。
兩張床榻之間只隔了一張屏風。
大床上的郎君舒坦了,屏風外的小娘子卻不太如意,儘管方嬤嬤在羅漢塌上給她鋪了兩層褥子,躺上去,還是覺得硌得慌,左翻右翻,睡不著,偏過頭去,山水畫的一副屏風,乃梨木所制並不透光,什麼也瞧不見,但能感覺到裡面的人正睡得安穩。
實在睡不著,又無聊,輕輕地喚了一聲,“郎君。”
床上的郎君正飄在雲層之間,眼見就要跌入夢鄉,聽到小娘子一呼,費力地睜開眼睛,“怎麼了。”
便聽小娘子問道:“床軟嗎。”
“挺好的。”想告訴她,不僅軟,還很香。
小娘子沒再問,片刻過去,再次到了夢境邊緣,耳邊突然又傳出了一陣動靜,“咚咚~”的聲響。
小娘子翻身的動靜真大。
忍了一會兒,沒出聲,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誰知又開始了。
幾番之後,瞌睡被他攪得越來越遠,頭腦昏脹一片,忍無可忍,出聲問外面的小娘子:“你不睡?”
誰知小娘子一聽,嗓音帶著驚喜和詫異:“郎君也沒睡著?”
什麼叫也,她這般翻來覆去,他能睡得著嗎。
“你睡覺一直這樣?”可惜沒有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