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緊攥的雙拳將手指的幾個關節憋的發白;韓忠看了眼自己的義父,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的是否合適,只能垂著頭一聲不吭;而韓世忠則皺著眉頭看著嶽銀瓶,幾次張嘴語言,但最終都忍住了。
偏廳外的天空中越來越亮,東昇的旭日將充滿希望與活力的光芒撒向人間大地,照射像人間的各個角落,努力的將人間每一個陰暗的犄角旮旯都翻曬在陽光之下。
“世伯,侄女求您,快救救他吧,不然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嶽銀瓶從恍惚中醒轉,面對韓世忠不停的抽泣,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簌簌而下。
“銀瓶,事已至此,已經沒有救他的必要了。”韓世忠的聲音開始變得冰冷,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嶽銀瓶的請求。
“沒有必要?”嶽銀瓶難以置信的看著韓世忠,想不通韓世忠為什麼會這麼說,“世伯,您這是何意?您原先不是還派遣韓大哥帶人暗中保護他麼?如今他遇到危險,您怎麼會說沒有救他的必要呢?”
韓世忠朝著韓忠使了個眼神,這才說道:“銀瓶,此一時彼一時。以前老夫命忠兒帶人暗中保護你二人的安全,是因為老夫看出他的野心,希望有朝一日他羽翼豐滿後,能夠跟秦檜老賊分庭抗禮。即便我們不能借此將其一網打進,但至少可以削弱秦檜的勢力,對於大宋不能不說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可是現在,他行事不周,野心被老賊看破,更是使得老賊心聲殺念,即便老夫派忠兒帶人衝入相府,強行救出秦天德,他也失去了跟老賊放手一搏的本錢,救之何用?再說了,忠兒他們都是當年跟隨老夫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倖存至今的親衛,老夫怎能看著他們白白送死,去救一個毫無用處的秦天德?”
韓世忠的話語很是無情,無情的讓嶽銀瓶不禁打了個冷顫,強行忍住眼中的淚水,嶽銀瓶向後退了兩步,像是第一次認識韓世忠一般,呆呆的打量著他,好半響才說道:“世伯,你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您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啊!”
韓世忠心中暗歎,看到嶽銀瓶這般模樣,有些不忍,於是又解釋道:“銀瓶啊,你是女兒身,又過於年輕,官場上的陰詭伎倆知之甚少。老夫不會無情,實在是秦檜府中把守森嚴,就算老夫派韓忠強行闖府,能不能將他救出都是一個問題。再者說了,即便能夠救出,又該如何安置?豈不更加增添了秦檜的殺念,到時候恐怕連他錢塘秦氏一門都難以倖免。
銀瓶,你不要再想太多了,老夫這就派人分別前往錢塘和淮陰,將你家人全部接來府中,然後在妥善安置,至於秦天德,你就忘記了吧。”
“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始終不肯對我吐露心思,反而百般狡辯了,看來胡師爺說的沒錯,他不信任所有人是對的。”嶽銀瓶喃喃的說道,臉上露出了決絕之色,“韓世伯,侄女求您一件事情,請您按照秦天德的安排,將侄女的家人送至泉州,侄女告辭了!”
“站住,你要去哪兒?”韓世忠驟然起身,緊盯著已經轉過身去的嶽銀瓶。
嶽銀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韓世忠,露出一個略帶悽慘的笑容:“世伯,你不信他,我信他,我這就潛入秦府,將他救出。如果失敗,我也就陪他一起去了。”
“混賬!”韓世忠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邊的桌案,“嶽銀瓶,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可還記得令尊是如何被冤死的麼!”
嶽銀瓶身形一顫,緩緩轉過身來:“不勞世伯掛懷,殺父之仇銀瓶永不敢忘。不過秦天德對銀瓶有恩,銀瓶亦對他有情,此次他身陷險境,可以說也是因銀瓶所致,銀瓶就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於他!”
“你胡鬧!”韓世忠剛才就看出嶽銀瓶對秦天德動了情,只不過剛才不方便點出,眼下聽到嶽銀瓶居然直言不諱的親口說出,怎能不心生惱怒?
看著嶽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