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小也算是一個生命。”君莫笑淡淡道,抿起豔紅的唇瓣為那隻野兔包紮傷口,表情認真而固執。
“呵…生命?”沐雲清閉上眼睛,意味不明地重複一句,眼角似乎有熱流滾滾而下。
為何你能輕易對一隻兔子如此慈悲,卻不能…
『十』
回去的路上君莫笑抱著那隻灰色的野兔,沐雲清則走在他的一側。剛才君莫笑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哭,只是輕輕用指腹為他擦乾了眼淚。
一個人什麼也不問,另一個人什麼也不說,所以現在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只聽得風吹竹葉的“嘩嘩”聲。
快到君莫笑的那間茅屋時,迎面走來一個白衣男子,布衣長衫,像是讀書人的打扮。
原本是沒什麼的,只是那人走到沐雲清身邊時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欣喜道:“阿清!你是阿清?我找的你好苦。”
這邊君莫笑皺了下眉,剛要把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從沐雲清身邊扯開,卻聽到沐雲清同樣欣喜的聲音。
“段海,怎麼是你!”
“啊哈哈哈!”名為段海的男子雖然打扮的斯文,舉止卻十分粗魯爽利。他鬆開抱著沐雲清的胳膊,抬手在他臉上揉揉捏捏,又猛地一拍沐雲清的肩膀,豪爽大笑:“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都能遇上,看來你小子跟哥哥我有緣哪!”
“上次還多虧段大哥相救,不然雲清只有死路一條了。”沐雲清笑道,與段海交談甚歡:“怎麼樣,多日不見,大哥過得還好麼?”
“好個球啊!險些露宿街頭了!”段海往地上唾了一口,完全無視了君莫笑的存在,一把拉過沐雲清的手腕拖著他往前走,邊親暱地湊在他耳邊說說笑笑。
“……”君莫笑直將眉頭越皺越深,終於他上前扣住了段海的手腕,“放開他。”
“欸?你是誰啊?”段海回頭朝君莫笑看了一眼,問沐雲清,“阿清,你新交的朋友?長得不錯啊!”
“那是自然,他是我新認的師父。”沐雲清得意道,他輕輕扯開君莫笑扣在段海小臂的手,小聲對他道:“君莫笑,段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把他當敵人似的。”
“……”君莫笑耳中只聽到“師父”二字,一瞬間,那雙淡金色的眸子中似有琉璃破碎一地。他怔了良久才鬆開手,一步步獨自往茅屋走去。
“雲清,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請他進來坐坐罷。”
『十一』
那天段海沒有去君莫笑的茅屋,沐雲清也沒有。他與段海二人徹夜未歸,而君莫笑則坐在院中的貴妃榻上等了他一夜,任洛風怎麼勸都不肯先睡。
沐雲清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當第一縷晨曦透過層層疊疊的竹葉灑進小院時,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又輕手輕腳地合上。
一轉身,君莫笑就坐在那張貴妃榻上凝望著他,如血的寬大錦衣被朝露浸溼,甚至那人頭髮也有露珠出現。洛風站在君莫笑身邊,臉上是一層不容忽視的怒氣。
“莫笑…我…”沐雲清低著頭一步步蹭到君莫笑身邊。
“沐雲清,你昨天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夜未歸?”洛風沉著臉責問他。
“我…”沐雲清將目光投向君莫笑,對方卻蒼白著臉色,什麼也沒說起身回房了。
“主人在這裡等了你一夜你知不知道?夜深露重,這樣可能會使他的寒症發作你知不知道?這是第一次主人會這麼在意一個人,你又知不知道?”
“我…”沐雲清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做出絲毫辯解,他眼裡只剩下方才君莫笑轉身時那抹孤寂清高的影子。
“算了,反正你也不過是一個外人,對你說這些也沒用!”見沐雲清不說話,洛風也是有氣沒處撒,氣哼哼道:“既然主人沒說什麼我也就不追究你到底去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