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這具骷髏的身上沒有鮮明的奧術氣息,眼眶裡也沒有磷火,更沒有不死生物那種刺激感官死亡靈氣。
從這幾點來看,它和巫妖這種強力的奧術亡靈有著鮮明的區別,甚至連亡靈都不太像——一點兒負能量的波動都沒有,如果不是它脖子動了一下,巫師幾乎就以為他是一副乾枯的骨頭架子。
不過當他專心地觀察這副骨架的細節,心中卻忽然一突,因為他從這幅骨骼的最中心察覺到了一股極為隱秘的力量。
這股力量似是某種強大的奧術器具,散發的奧術力量似乎撐住了這幅骨骼,也就讓它看起來非常地詭異。
潘尼正在猶疑著決定前進後退的時候,這具骷髏卻發生了異變。
銀白色的光從骷髏腔內的陰影裡面湧了出來,如同血肉面板般一點一點地覆蓋在了骷髏表面,最後成為一個透明的人形。
看起來像是一個留著大鬍子的中年人,而透過靈質傳遞的聲音也進入了巫師的耳內:“唔,不必害怕,你面對的只是一個死人。”
“死人?”詢問的卻是塞拉,她皺著眉頭:“你的身上一丁點兒死者的氣息都沒有。”
作為神祗的使徒,她對死者的氣息更為敏感,在她的眼睛裡,這具骨骼簡直怪異到了奇怪的地步,她都有些懷疑,這是否是一具製作成人骨形狀的構裝。
或者一件骨骼狀的魔法器具?
她看著骨骼外包裹的光影,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卻和潘尼的想法不謀而合。
很顯然,這東西不是巫妖。
不過她和他都沒有說什麼,這種情況過於詭異了一些,他們都希望能夠和這副骨骼進一步地溝通,獲取更多的資訊。
同時也有另一套方案,巫師看著這幅骨架,在身後的手握緊了鐵棍,開始盤算要不要出奇不意地把它敲碎。
“唔,別緊張,我只是一個死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記憶附著的殘骸,不用那麼戒備,真的,你也看到了這座塔,我連保養它的能力都沒有,相信你自己,你一腳就可以把我踢成碎片,根本用不上那根東西。”巫師的舉動似乎並沒有瞞過骷髏,他的語氣輕鬆而隨和,說到“踢成碎片”的時候腔調輕描淡寫,如同形容一件於己無關之物:“你們是被守門的大塊頭趕進來的?唔,真是個忠實的大個子,但我已經死了快兩千年了,這座塔也已經瀕臨腐朽,它的職責也快要走到盡頭了。”
“你真的死了?”有條理的言語和沒有敵意的語氣讓巫師感到與這具骷髏的交談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他仍然覺得如果要脫離這座法師塔,這具骨架是必然要毀掉的。
因為他發覺到,這具骷髏所處的地域,正是這座塔的中樞。
“是的,我當然死了,我在一千八百五十七年前感應到源論的枯竭,所以辭別了我的朋友和僕從,來到這裡迎接靈魂的歸宿,至於這個歸宿是上界還是下界,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只是一段思念,寄居在一件東西上儲存在這具軀殼裡……”
源論。
這個詞語讓潘尼心中的警惕提高了一個臺階。
經過對伊瑪斯卡方法論學的研習,現在的巫師知道,擁有傳奇施法能力的巫師,或是下界的深淵領主,亦或是其他種要依據某種理論獲取力量的傳奇級存在,才會用這個名詞來稱呼自己的方法論。
這是屬於傳奇超自然力量的專有名詞。
如果這幅骨頭架子沒有說謊,那麼這個骷髏生前,必然是一個傳奇施法者。
一個傳奇施法者,哪怕是死了,留下的東西也是不容他人輕忽的。
他給蘭妮使了一個眼色,提醒她在合適的時候採取行動。
她點了點頭,悄悄地向房間另一側挪動了半步。
“哦、哦、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