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拿著這張雖然是光頭的圖片,卻也能在幾眼之內辨認得出長頭髮的潘尼,即使不能,看起來也會有些眼熟。
“我們把這張圖做成通緝令,貼在一些與旅店旁邊。”尤拉薩俯了俯身:“這樣當他進入城市的時候,會看到這些通緝令,當然會感到危險,卻並不會因此懷疑我們找到了這裡;但如果我們把有頭髮的影象貼出去,不僅會引起他的警惕——因為可能只有我們見過他長頭髮的樣子,也會遭來本地那些首席部下的懷疑。”
“但這有什麼用呢?”利坦尼亞眉心鎖得更緊了:“這讓他感到危險了。”
“當然有用了。”尤拉薩笑了笑:“這樣就會把他逼迫到幾個特定的地點……因為有著這些圖樣的存在,他絕對不敢在酒館或是民居中住宿了……會大大節省我們的時間。”
戒嚴時候的旅館肯定有人監視著所有來往的人,配合這張致命的圖形,對流亡者的威脅顯然是巨大的——至於幻術或變形術遮掩,巡邏者中有專門的人對付這種東西。
這種情況下,塞爾的緝捕機構不會放過每一個嫌疑人。
利坦尼亞怔了怔,漸漸露出恍然的神色,點了點頭。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一定睏倦了。”尤拉薩的笑容裡滿是把握:“逃亡中的人不會有很高的睡眠質量,更重要的是他還帶著個小女孩。”
……
“奈菲,你困了?”
將小船丟棄在城外河灘的雜草堆中,深夜藉著隱形戒指與帕特亞克之樞的異能遮掩混入了城市,奈菲絲如同小貓一般靜靜趴在潘尼的肩膀上,偶爾發出一兩聲呵欠。
“嗯。”她抬起頭,半睜著迷瞪的眼睛,乖巧地點了點下巴。
“船上那麼長的時間你不好好睡一覺。”潘尼嘆了口氣。
“大人,對、對不起,我暈船。”奈菲垂下了腦袋。
“暈船?”法師無奈地笑了笑,忽然又嘆口氣:“奈菲啊,你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大人,你這兩天不也只睡了一小會兒嗎?”女孩鼓著腮幫子,點了點法師的眼圈。
“別胡鬧了,等找到一間旅店,或許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潘尼皺了皺眉,弄了弄自己的頭髮,試圖讓它看起來更亂一些。
這樣與光頭形象的他差距就更巨大了。
然而當他走到一間酒館旁邊時,腳步停在了一面牆的下面。
他注視著上面貼著的那張通緝令,眉心深鎖起來。
他感到了麻煩。
他感覺到這張圖與原版的通緝令有些不同,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同,他卻說不上來,只是有一種感覺……這張圖會給他帶來大麻煩。
他眼睛眯了眯,開始想是否有高人改造過那張通緝令,讓上面的頭像看起來不是那麼死板……總之,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張圖的時候,就感到了不妥。
“大人,這張圖……”奈菲看了看通緝令,又看了看潘尼的臉,眉頭皺了起來:“你的頭髮與眉毛還不夠。”
“不夠?”法師嘴唇抽搐了兩下,吐了口氣,抬頭看了兩眼夜空:“旅館看來是住不成了。”
他有一點兒無可奈何的感覺。
逃亡的路途中休息是必要的,而想要在這座城市中尋找機會,也需要一個落腳點,當入住到旅館中的危險過高的時候,就必須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比如一些荒棄的建築或古蹟。
這樣的地方在曼卡爾城裡面其實不多。
“好髒。”用手臂揮舞開陳腐的空氣,奈菲拍打著不知積了多少灰塵的床鋪,似乎再也難掩身心的疲憊,一個伏趴倒在了上面,小狗一般喘著粗氣,還伸出半截小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