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做媒婆,他只是禮貌性地介紹,原來萬事都有著因果。
他不經意地瞥過她的眼,習慣了在人群中望向她在的地方。
這個笨蛋,和以前一樣老是為別人的成就而感動得像自己的事一樣。
他是知道她要過來的,劉峰打過電話說給她寄了請貼,他在那頭沒有說話,心慢慢收緊,劉峰卻以為他是不想見她,趕緊說:“她沒回來,找梅嬈代收的,估計是會不來。”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盼望著她回來,她的簽名一換再換,他一看再看,看到他的“3月回國”,他的心再一次狂跳起來,如同毛躁的少年,坐立不安。
她走後,他不是沒有勉強過自己,只是沒辦法,也就隨著性子下去了,直到有天有人問他:“你是不是還在等她。”
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下意識的等待著。即使時間長了,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他,還是孑然一身,
心中無法再有人似她一般了,如她一般笑起來有小小的酒窩,呢喃地喊他:“小靜。”
一生的熱情彷彿在和她的歲月裡花光了,再也提不起勁來。
曾經,他想過畢業,成家,有了她在身邊,如何的苦都不算苦。
爾後她走,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少了個她,他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夏靜生依然要過他自己的人生,。
只是,午夜夢迴,他還是會想起她的笑顏,清除了她的一切,卻無法把她清掃出心口。
前幾年的時候,他想過她回來,依然會笑著喊他,她玩笑著提大雄和小靜的故事,然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欺負她,臉板著,心裡卻漾著笑,慢慢流下眼淚。
他這樣千百回地想過,直到他無力去想。
笨蛋大熊,沒有忘記你,如果要回來,請快一點,別老讓我等。
今年我在等你,下一年我還是會等你,這一生,我固執地等你……
我很想這樣一直等下去,但,終有一日我也會渴望有個溫暖的家,有趴在膝頭的孩子喚我“爸爸”。即使我可以忽略這一切等下去,這個世上還有件事叫“生老病死”,我會恐慌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等不到你。在垂垂老去的那一刻,我依然等不到你,怎麼辦?
我固執的決定等你,只怕歲月不等我,終有一日,我們會敗給生活,敗給時間……
熊曉苗,沒有忘記你。如果要回來,請快一點。別總是讓我等,再晚,我怕一切都回不去了。
這一天,他終於等到她,看著她蹲在池邊,他握酒瓶的手指不自覺地緊縮,聽著她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聽她說要去相親,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五年的變化。
他在等她,她是不是肯走回來讓他等?
說實話,變得何止她,連他自己都認不得自己,直到再見她,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意識到這樣的變化,他的心慢慢冷卻下去。
他不懂她的腦子,竟然以為他是新郎,很好,好得很,他從來都沒想到“恭喜”這話可以讓人如此地恨入骨髓。
別說他沒想結婚,即使結婚,他也不會請她,他受不了他的婚禮,她坐一席。
有人說痴情之人必有絕情之處。如果他要成家,不是和她,那麼他這一生將不再見她,忘不了她,但可以不見,就這樣放手,因為是一個家庭的責任。
他從來就不要她的“恭喜”。
他更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的是她的“對不起”,這一輩子,他夏靜生最不要聽她熊曉苗說兩句話“謝謝”“對不起”。
他不要她的“謝謝”他為她做的都是甘心情願,她好,他就好。
他不要她的“對不起”,她給的傷如同她給的笑,他都好好記下,她說對不起,是對他付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