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收回就要下床的腿,就這麼坐在病床上,對著蔡賀賢深深鞠了一躬,張著嘴,艱難地發出聲音:“謝,謝。”
“不用這麼見外,好了。我先去忙了,你慢慢休息吧,過幾天等你恢復些了我再來接你。”說完,蔡賀賢就離開了病房。
接我?妶晴不解。
見病房裡沒人了,妶晴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就要下床,可剛把兩條腿挪下床沿,下一秒就直接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妶晴奮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腿就是使不上力氣,只能做些簡單的動作,但是無法著力,更別說支撐身體站起來了。
胳膊的力氣也小得可怕。
妶晴有些害怕,在床上躺五個月而已,能成這個樣子?自己的腿是不是廢了?
妶晴不知道的是,從她一開始暈倒搶救,就在床上躺了三個月,到後來陷入深度暈厥被帶到這裡又躺了五個月。這八個月裡,完全都是植物人的狀態,肌肉早已萎縮得不成樣子。
且因為長期臥床,身體與床接觸的面積長期受力,妶晴背部臀部腿部都有大片潰爛。
直到醫生送走蔡賀賢回來,看到趴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妶晴。
妶晴才被醫生抱回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給你按摩,恢復得好,再下床。”醫生說著蹩腳的普通話。
妶晴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兩個醫生都是金髮碧眼,是外國人。“好,謝、謝,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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妶晴也不再掙扎,配合地任由兩個醫生一左一右給自己身體按摩。
一連兩個星期的清淡飲食和康復按摩,妶晴已經可以做到自己下床扶著床邊站著。
於是,妶晴每天都按時吃飯睡覺,接受藥物和物理治療,沒人的時候,就自己嘗試下床,扶著床沿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嘗試著走路。
又是半個月,妶晴已經能不在外力依靠下,自己站著走路了。
期間,每隔一個星期,蔡賀賢都會來看望妶晴,雖然不知道蔡賀賢為什麼要救自己。
但妶晴心裡是感激蔡賀賢的,是她給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
其實是帶三次,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妶晴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
這天,妶晴像往常一樣,進食完,就下床開始走動。
“妶晴。”
回頭一看,是蔡賀賢,妶晴立馬迎了上去,“蔡伯伯!”甜甜地叫著。
蔡賀賢笑得開心,“妶晴,你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真噠!我可以去外面了嗎!?”妶晴聽到要去外面走走,激動地想要跳起來,但是還在康復中的雙腿不允許她這樣做。
“來,我扶著你,慢慢走。”說著,蔡賀賢就一手牽著妶晴,一手扶著妶晴的胳膊,牽引著妶晴,一步一步,走出了病房。
踏出病房的那一刻,望著長長的走廊,妶晴就已經新奇得不得了。
但沒走幾步,路過的病房裡傳來各種淒厲的慘叫聲,和各種儀器的聲音。還有外國人說話的聲音。
“蔡伯伯,其他病房裡都是些什麼人?為什麼他們聽起來很痛苦?”妶晴被周邊病房裡的聲音嚇得緊緊挨著蔡賀賢。
“別怕,她們跟你一樣,都是重症患者,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有小孩有大人,他們在接受治療。”蔡賀賢一邊耐心解釋著,一邊牽引著妶晴繼續往外走著。
穿過長長的走廊,下了35層的電梯,妶晴終於走出了“醫院”,望著頭頂毫無遮擋碧藍的天空,踩著腳下鬆軟的綠油油的草地,望著遠處生機盎然的山林。
妶晴彷彿獲得了新生般,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