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把人房屋拆了?”嚴戰看著她,黑眸深沉若海。
放下手來,佔色拉了拉被子,輕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接著莞爾一笑,“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連累你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不會亂說亂動。”
嚴戰的眼神色,沉了下來。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馬上拒絕,一直在審視地打量著她。不知道是在猶豫還是在考量,而佔色目光堅定而倔強地回望著他,表情冷靜而從容,用事實情緒向他證明,自己絕對能夠hold住任何場面。
良久,她才聽得他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好!”
*
午餐很豐盛,嚴戰是陪著佔色一起吃的。
兩個人坐在偌大的餐廳裡,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照射進來,讓人身上軟綿綿的有些發懶。在餐廳外面的不遠處,幾個黑衣男人負手而立,佔色一邊吃著,一邊拿眼瞅過去,尋思他們是不是權世衡派來的人。
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她本來沒有什麼胃口。可是嚴戰這麼好說話,不僅帶她去參加晚宴,還特地下廚給她做了這麼豐盛的一餐飯,她覺得再不吃,實在就有些過份了。
她的嗓子眼兒還疼著。
每一口哽下,喉嚨難受,嘴裡更是發苦,沒有什麼味道。
嚴戰瞅著她怪異的表情,“菜不好吃?”
額!
其實不是不好吃,而是她的嘴不對,壓根兒吃不出什麼味兒來。不過廚師就在面前,佔色不好意思違了別人的心思,抬眼瞅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說完好吃,又指著面前的湯問。
“這個是什麼湯,味道很正。”
嚴戰抬起眼皮兒,掃了她一眼,“棒打鴛鴦。”
筷子一放,佔色下意識地撇了撇嘴,瞪著他,“故意的是吧?”
勾了勾嘴唇,嚴戰無視掉她幾欲殺人的眼神兒,指了指面前那碗鮮美的湯,“這個是公雞和母雞合燉的,還加了紅腸……難道棒打鴛鴦不貼切嗎?”
嘴角抽搐了一下,佔色無語。
“好吧,你贏了!”
*
飯後,佔色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了自己晚宴上的服飾。
有了多年的‘扮醜經驗’,再加上在嚴總的錢財下折腰的高階化妝師和造型師,她要喬裝改扮起來並不算太費事兒。一個人要改變外貌,無外乎服飾、髮型和五官,要做嚴戰的‘私人秘書’兼今天晚上的女伴兒,兩位師傅著實下了一番功夫。
不能長得像她本人,又不能打扮群裡太不符合嚴戰的身份,著實是一個難題。
造型師給她選了一套中規中矩的小禮服,把她的好身體都遮在了老氣的禮服裡,好上去像個約摸三十多歲的老學究女人。眉毛畫粗,嘴巴畫大,顴骨上陰影,劉海剪斜,小臉兒上了偏黃的粉底,精緻如瓷的肌膚就沒有了,臉型和膚色一改變,再將她的長頭編成辮子固定好,套上假髮頭套就成了一個短髮女人。最後,為了逼真的效果,造型師還特地在她額頭中間貼了一顆黑痣。
不算漂亮,也不算太醜。
對著鏡子一照,佔色不得不佩服現在的化妝技術了。老實說,只怕乍然一見到,就連她媽俞亦珍都會認不出她來的。
他……能認出來麼?
她從來不懷疑權少皇犀利的眼光,不過她很懷疑他敢不敢相認?
在她化妝和改扮的過程中,嚴戰一直臨窗而立。修長英挺的身姿,宛如沉穩的泰山般一動不動。一張表情難測的俊臉半明半滅,目光深邃而複雜,眼瞼被燈光投下來的陰影,讓他五官像巧斧刻出的雕塑,沒有任何的情緒顯示。
“好看麼?”佔色從落地鏡前轉頭,笑著問他。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