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萬人列隊,一陣抽氣。
這分毫不差的一箭,驚慌的,何止一人。
戰野拓也未料到沐頂天的決絕,一眼沐頂天,一眼沐小狸,一個冷漠如斯,一個氣息若無。
利箭如虹,動與不動,戰野拓天人交戰。但經歷過被沐小狸戲耍,他此刻更篤定這不過又一出苦肉計,逼的就是要他出手相阻。
這不是沐小狸?他不信。
沐頂天真能出手取命?他不信。
不止他不信,沐小狸亦是不可置信,這唱的哪一齣?誰忒麼排的劇本?她該啥反應,倒是先給個暗示呀!
數以萬計的目光凝於一點,呼吸止於一瞬。
箭至的一剎,本是毫無生氣的嬌軀忽地一抖,十指向上扯住繩索,藉助風力一甩,腳踏城牆瞬時倒翻,恰恰與箭擦臉而過。
這一動作的完成僅在眨眼間,卻也用盡沐小狸殘餘的力氣,任由身體再次下降,隨著繩索凌空搖擺,旋轉,宛如翩躚於空的血色蝴蝶。
消逝,是它可以預見的歸宿。
沐無極大呼一口氣之後緊緊的盯著沐頂天,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泛著冷光的頭盔,還有射箭之後置於身側微微顫抖的手。
好在,戰野拓也未動了結她的念頭,再次出手,將人拉回原位。
結繩處鮮紅一片,血,由兩隻手腕潺潺而下,身上凝固的血漬,再次被侵染。
“沐頂天,你果真讓我本汗刮目相看,在你心中,女兒性命竟然不值一分,若你妻子在天有靈,怕是會死不瞑目!”
戰野拓冷酷的聲音夾雜著怒氣和暴躁,回應他的是沐頂天毫無愧色的大笑。
“戰野拓,你做戲入迷,也要看本將軍配不配合!”沐頂天雙手大拍三下,“本將軍就讓你徹底死心!”
極目而望,位列整齊的沐家軍從中間分開讓出一條道,一個身影駕馬緩步而出。
一個慵懶輕蔑的聲音被渾厚的內力從人群中傳遍空曠的雪地。
“大汗,別來無恙啊!”
一襲銀色衣袍,衣襟飄動悠然若飛,面若秋水,膚似寒冰,眉青若墨裁,而他於戰場血雨中微笑挽韁的姿勢,依舊優雅如前,尊貴如斯。
“軒、轅、澈。”戰野拓吐出三個字,沙啞得聲音無不洩漏出他內心的激動。
“他就是十多年前曾大敗我們的少年神將?”戰野月詫異詢問。
戰野拓未語,墨黑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著越來越清晰地身影,雙拳緊緊相握。
是怨怒,怨怒他曾是圖爾百姓口口相傳的天蒼大陸唯一的天才戰將,他拼勁一萬分的努力才豎立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是激動,激動今日他終於有機會與他一戰,向世人證明他戰野拓完全有資格與軒轅澈獨孤燁並列於世。
“哥,你們認識?”戰野月繼續追問。
認識?戰野拓濃眉緊蹙,算認識嗎,十年前的匆匆一眼,他居高臨下的欣賞他的垂死掙扎。這也算認識?
“楚王殿下突然大駕光臨,倒是本汗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若是大汗未曾囚禁本王的愛妃,本王倒也不會出現的如此唐突。”
“你的愛妃?”
“大汗既然得知南月國君密信給本王父皇,怎會不知父皇已經下旨將沐小狸指婚於本王?”軒轅澈玉冠螭帶,長身玉立,身形出鞘名劍,光華厲烈,“怎麼說本王也獨身久已,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妻,又怎能不來迎回呢?”
在軒轅澈出現的一刻,沐無極的穴就被解開,誰制止了他的衝動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出發前還未聽說,小狸又怎麼成了楚王妃,疑問一團,卻也知曉此時不是好奇之際。
戰野拓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