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到他身邊去了。被狠狠一拉的喜嵐趔趄了幾下,直直撞進了周駿馳懷裡。
“你沒事吧?”
喜嵐搖搖頭。
“哥不放心,叫我來看看。你沒事就好,還是快些回家吧。”周駿馳意圖明顯地擋在喜嵐面前。
“承川在忙嗎?”喜嵐弱弱的聲音傳來。
“這個明天再說。”周駿馳示意喜嵐快走,喜嵐點頭,像一條漏網之魚快活地飛奔而去。
孟靜楷知道他現在討不到便宜,也就放鬆了身體斜靠在牆上,他穿一件黑色襯衣,質地柔軟,穿在他身上顯得相得益彰地熨帖。眯縫著眼睛看喜嵐歡快的腳步奔向宏景巷深處,那棉布裙子的溫暖卻像是烙鐵一樣深深地烙在了他的手心。他在心底默默地念著喜嵐的名字。而喜嵐像是忽然感知了什麼似的,猛然停下腳步,回望那兩人對峙的地方,只是這一回頭,深深望進了孟靜楷的眼眸裡。喜嵐心裡像是擂鼓一樣砰砰跳起來,她彷彿腳底生了根,呆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直到孟靜楷朝她咧嘴一笑,她才回過神連蹦帶跳地走了。
也還是那個夜,孟靜楷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是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床頭的時鐘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這幢房子裡安靜極了,對於孟靜楷來說,這裡只能算是個落腳休息的地方,至於家的定義,已經一起被埋葬。
這間房間也曾經有過甜蜜,但是和他一起甜蜜的人早就背叛了自己。他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犯賤。抽屜裡甚至還留著她的照片。他睡不著,在灰色的床單上翻來覆去之後,索性起床。櫻桃木的地板很光滑,他赤腳走到房間的另一邊。他不喜歡透光,於是厚重的窗簾把整個光線全部擋住,即便是半天,只要不拉開窗簾就不會知道時間。這會兒更是暗得離譜。房間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也許就是床頭那個時鐘的指標上那一點點的熒光。可即使是這樣,孟靜楷還是準確無誤地走到桌子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取出那張照片。習慣性地取出一支菸,叼在唇間,房間裡沒有打火機,只有火柴。細長的盒子,細長雪白的火柴,在一面塗了磷的紫色面上劃了一下,一抹橘黃色的光芒在黑夜裡閃現,點燃了那支菸。藉著那一點點光源看清了照片上的女孩子,天真無邪地笑著,靠在孟靜楷肩膀上。落英時節,美得炫目。
他粗糙的大掌拂過照片上女孩子的臉,在香菸明滅間,孟靜楷嗤嗤地笑著。她可真像她啊。兩人的一顰一笑都那麼像,可是這兩個女人為什麼會不約而同地喜歡上陸承川?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好?不,他有什麼好,只不過是個做走私買賣的,要弄死他有一千種辦法,比弄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可是為什麼他心裡就是不能平衡?
喜嵐當然不知道孟靜楷的想法,她只覺得害怕,無端端地不能肯定自己的心思,她怕自己後悔,但是她知道自己更不能對不起陸承川。家裡的生計如今都是靠陸承川的。喜國煥有了笑容,見人也願意打招呼了,宋玉梅忙碌於藥房和家之間,雖然每天忙碌,但是精神倒是好了很多。陸承川帶來的不僅僅是甜美的回憶,更有美好的未來。
想著這些,喜嵐甜甜蜜蜜地撥弄著手指上的戒指,暫時將今晚的插曲放在腦後。那個孟靜楷,也許只是少爺脾氣而已。她和姓孟的沒有深交,但是憑著自己和孟靜言的幾次接觸和學校裡對孟靜言的傳聞得知,孟靜言的父親就是本省的書記孟國濤。
宋玉梅聽見聲響便起來,看見喜嵐房間的燈亮著就走進來:“還沒睡?”
喜嵐坐起來笑一笑:“媽,我睡不著。”
宋玉梅關上門坐到床沿上:“剛才在外面是不是有個男人?”
喜嵐一驚,瞪大眼睛不說話。
“你從小害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宋玉梅嘆口氣:“媽媽也沒有別的意思。你既然和陸承川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