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霜在一旁笑道:“泰慧,這便是你的不對,這泰一好歹是你長輩,你怎能如此無禮?”
泰慧又踮起腳,在盤蜒臉頰傷處一吻,說道:“泰一叔叔,你我畢竟是至親,這一掌我打的重了,還望你多多見諒。”
盤蜒頭腦發脹,心想:“這丫頭心裡有鬼?為何一會兒兇狠,一會兒又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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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萬古之城攀巨樓
毒霜催促道:“你既已知方位口訣,還不快速速算來?”
盤蜒道:“其中還有個難處,非諸位相助,難辨這亂陣真諦,也找不到那神廟方位。”
毒霜怒道:“為何這般麻煩?你又有什麼花樣?”
盤蜒道:“需得諸位幫我砍樹伐木,擺放成卦將之相,爾等分別站定方位,以此鹿妖屍首為樞,發動一‘炎火涼木’小陣,如此以客欺主,方能看破天機。”
毒霜極不耐煩,只想將此人殺了,但轉念一想,除了此人之外,他們眼下一籌莫展,而此人雖有奇妙步法,武功卻是不高,只要自己使出血色劍氣功夫,立時便取他性命,也不懼他有什麼把戲。
他思索已定,說道:“如何砍樹?如何擺放?如何站立?”
盤蜒在那鹿妖屍體旁繞了一圈,拍拍摸摸,隨後指揮眾人將樹砍倒,萬鬼眾人武功高強,動起手來,全不為難,東擺一堆,西放一摞,不多時,四面八方皆已圍起,果然是暗含玄機、隱有神奧,風向詭異,景緻奇特。眾人見盤蜒神色凝重,毫不放鬆,皆信以為真,滿懷希望。泰慧雖有心與盤蜒作對,但漸漸瞧出門道,心中驚佩:“泰一叔叔失蹤多年,他從哪兒學來這等本事?”
盤蜒又道:“我與振英姑娘先來,故當立於鹿妖之前,鹿妖次之,爾等再立遠些,隨即注目東首樹枝、西首木架,南北各有花卉,如此便可算出諸位所尋。此乃‘天地真武陣’。”
泰慧冷冷說道:“你先前還說是‘炎火涼木’小陣,這會兒怎地又變了叫法?”
盤蜒道:“世間之物,名目各異,豈能一概而論?敝如筷子,南崖叫夾生,北嶺叫細木。我這‘炎火涼木’陣,亦可變化為‘天地真武陣’,用來對付爾等蠢貨,最是合適不過。”
毒霜聞言一驚,厲聲喝問道:“你說什麼?”
盤蜒長聲大笑,說道:“爾等已然中計,悔之晚矣!”一推短木,那木架登時鬆動,此“囚”門一開,這迷心小陣生效,眾萬鬼高手一陣暈眩,只覺腹中如萬刃齊鑽,陸續大吼,痛的滾倒在地。
毒霜、泰慧武功最高,尚能挺立,但也難以邁步,唯有盤膝運功抵禦,泰慧怒道:“你。。。。你中途變了陣法?難怪我覺得不對!”
盤蜒笑道:“小侄女,我教你個乖,遇上不懂之處,千萬莫忘請教,不然深受其害。”說罷拉著陸振英穿過一巨木,旋即跑遠。陸振英驚喜交加,想要問話,但兩人奔的太急,一時也不及出口。
毒霜破口大罵,七竅生煙,泰慧叱道:“我說了此人奸惡,你偏偏要信他所言!”
毒霜怒道:“若非你無能無知,咱們又怎會上當?咱們這許多人,怎會一齊中他毒物?”他腹中鑽心痛苦,乃是他成為萬鬼中‘血鬼’之後從未有過之事,饒是他功力強橫,但頭一遭受罪,頃刻間也抵受不住。
泰慧道:“這並非毒藥,而是陣法摧心。我也不知其中道理,但如今唯有靜下心來,驅散雜念,方可重獲自由。”
毒霜道:“但這泰一早跑遠了,咱們又到何處去找他?”
泰慧勉強一笑,紅唇翕動,說道:“我先前打他一巴掌,再吻他臉頰,留下血跡,便是防他使詐。如今我唇中留有他鮮血氣味兒,佐以太乙追尋術,他萬萬逃不過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