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問天自也情動,握住吉雅小手,道:“我是笨蛋,你是聰明人,聰明人看上笨蛋,只怕也要變成笨蛋了。”
吉雅靠在他身上,道:“笨蛋有什麼不好?我見多了聰明人,遇上個俠義心腸,熱血滿身的笨蛋,這才被你吃得死死的,再也逃不開啦。先前。。。先前你數落你那叔叔害死湖盜,咱們兩人說你犯傻,可心裡都很讚賞你呢。”
陽問天被她說的不好意思,道:“我今後定把嘴縫起來,絕不胡言亂語,惹人發笑。”
吉雅忙道:“漢人有句古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有些時候,很多事,唯有心懷正氣的傻瓜做得成。”
陽問天知她所指,正是奪取皇位之事,雖沉浸綿綿情意之中,卻也能體會到她語氣中的一往無前、爭權奪利之意。他又煩惱起來,可不想壞眼下氣氛,只得裝作不知。
在他心底,也不禁想:“我總要找海山報仇,若無吉雅妹妹相助,如何能夠得手?待刺殺此人之後,其餘之事,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兩人互訴衷腸,終於明確戀情,心中甜蜜,皆感愉悅。陽問天更是如在夢中,難免想起當年逃亡途中遇上的郭遠征來。
夜色漸深,風傳寒意,陽問天怕吉雅著涼,將她抱起,走向船艙,吉雅大羞,又笑又鬧,卻如何掙脫得了?好在陽問天在船艙口放她落地,免她一場尷尬。
這條船是水鬼幫搶奪的客船,甚是寬敞,艙中多有小室,眾人分別入住,仍綽綽有餘。陽問天雖與吉雅有了婚約,卻仍對她好生敬重,兩人分房而眠。他心下想著郭遠征,想著道兒,最終皆化作吉雅的音容笑貌。
次日,眾人悉數醒來,見前方景色與晚間不同,已臨近陸地,可看見遠方漁民。陽問天見盤蜒獨立甲板,才知他一夜不睡,親自掌舵,此船不知已行了多少裡,心中好生過意不去,提議替他。
盤蜒甚是固執,道:“你不通船事,也不明前路,幫不上忙,我早年雲遊天下,熟知此間地形,無需旁人過問。”陽問天只得作罷。
吉雅問道:“吳奇叔叔,咱們這是去哪兒?”
盤蜒道:“前往漢陽府,中原明教分支,在那邊有偌大勢力,聽說更是好手如雲,威震江湖。你這位毛頭情郎,正要去接任教主之位。”
吉雅又驚又喜,道:“原來有這等好事?問天,你怎地不早些告訴我?”
陽問天撓頭道:“昨晚一夜風波,我險些忘了此事。”
盤蜒指著一處方向,道:“咱們從那邊小漁村上岸,再向北行,不走大道,只走荒徑,約莫十日後,就可到漢陽府的雪蓮山了。雪蓮教本在京城附近盤踞,其後遷至此地,雖實力銳減,可依舊令人生畏,足以與江湖豪雄鼎足而立。”
吉雅道:“雪蓮教?不是明教麼?”
盤蜒笑道:“昔日明教受宋兵圍剿,名聲狼藉,問天的爹爹九嬰為掩人耳目,改稱明教為雪蓮派。”
吉雅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問天哥哥的爹爹也這般了不起。”
陽問天微微皺眉,道:“於凡叔叔說,我爹爹心中宏願,乃是光復大宋江山,驅逐蒙人出境,結果卻。。。卻不盡如人意。”想到此處,心下不安:“我爹爹當年娶娘為妻,她是忽必烈爺爺的女兒。我如今。。。也要娶吉雅麼?那豈不是走上爹爹的老路?於凡叔叔得知此事,定然很不高興。”
吉雅道:“問天哥哥,你爹爹志向是高的,可卻未免狹隘了些。你若當上皇帝之後,大可居中調停,漢人元人,一視同仁,彼此相親相愛,就如我金帳汗國的蒙人與當地族民一般,並無高下之分。這豈不更好許多?”
陽問天喜道:“是,妹妹說的很有道理。”
盤蜒心想:“這世代仇恨,豈能輕易消解?”卻道:“此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