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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巫仙家中居住,雖知今後命運悽慘,難逃一死,可又不得不找尋寄託,規避驚恐之情,閒來無事,便翻看景徹所藏醫書,他身上患病太多太重,有時實在熬不過去,便自己配藥緩解。他天性聰明,不急不躁之下,竟學得了一身高明醫道。這當口替盤蜒改良藥方,當真一目瞭然,駕輕就熟。
盤蜒心中暗贊:這小子比慶仲倒黴百倍,兩人天資記性相差不遠,可偏偏更有出息。張千峰教徒兒的本事,實在差勁的很。”
索酒兒將藥方交給盤蜒,嘆道:“我本以為這多年鑽研下來,巫仙一身醫術,我已學得九成,誰知運藥之道,千變萬化,這龍木劇毒原來是這般解法,我委實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了。”語氣竟極為滄桑,可又有些自負。
盤蜒道:“她活了好幾百年,配的藥比你吃的飯還多。若反不及你高明,那可真蠢笨如豬了。”
索酒兒又小心問道:“待會兒你是讓那慶美姑娘將這藥方藥材帶出去麼?如此一來,她定能得救,可這巫仙。。。。。。等不到旁人,你們都要倒黴。。。”
盤蜒見他擔驚受怕的模樣,在他臉上狠狠一扯,索酒兒慘叫一聲,嚷道:“你擰我做什麼?”
盤蜒道:“大丈夫死都不懼,為何縮手縮腳的?咱們放手一搏,未必奈何不了這妖婆,就算未能成功,左右不過是個死。你身患重病,活著也倍受煎熬,還不如搏個痛痛快快,一拍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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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自家動手衣食足
索酒兒身子顫抖,不住低聲道:“痛痛快快?一拍兩散?”
盤蜒勸道:“你大可放心,咱們萬仙,總不見得栽在這巫仙手上。”
索酒兒黯然道:“可巫仙她在林中逞威多年,法力無窮,況且若殺了她,這林子不知又會怎樣。”
盤蜒也擔心此事,一時猶疑不決,這老婦在樹中來去自如,一旦出手,毒霧瘴氣、鐵枝利刺,宛如疾風暴雨一般,可謂攻守一體、毫無破綻,盤延縱然能勉力得勝,如何能保旁人無恙?
他暗忖:“這老妖一身神通,到底是如何來的?那地下鬥神雕像如此隱秘,莫非竟有極大玄機?”
兩人正說話間,東採奇抱著慶美,領著慶仲,喊道:“師兄,慶美已然醒了。”那景徹巫仙跟在後頭,臉拉得長長的,好似老虎一般。
盤蜒心想:“這老妖婆居然跟來?我如何當年將藥方藥材交給慶美?”知此事兇險,卻不得不拼上一把,拉住慶美小手,柔聲問道:“小師侄,你回去將大夥兒帶來吧。”一邊說,一邊將幻靈真氣送入慶美手腕神門穴,告知詳情。慶美瞭然於心,眼中現出喜悅神采。
索酒兒瞧了巫仙一眼,走到近處,說道:“巫仙,我身上這枯漏病似乎好了不少,沒準以當歸、馬尾草、無花果漿混合,竟能治此病症麼?”他有心混淆巫仙心思,故而說話讓她分神。
巫仙怒道:“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你這病如何能胡亂醫治?你可是。。。。不想活了?”
索酒兒笑道:“反正時間還長得很,我患病太重,萬一死了,巫仙豈不功虧一簣?”
巫仙冷冷說道:“給我老實待著,莫要輕舉妄動,你這幾天話多得很,可是又想受罰?”
索酒兒嘆道:“活人有聲響,死人方寂寥,我還活著,這才有話可說啊?”纏住巫仙,不停閒扯。
東採奇趁勢身子一遮,擋住那巫仙視線,盤蜒暗叫:“師妹與這小子好生聰明。”取出那一大包藥材,以幻靈真氣藏了,塞到慶美懷裡,低聲道:“兩天之後,這藥材自會現形。務必送回城中,依法煎藥。”
慶美小聲答應道:“是。”
景徹巫仙多年來極為倚仗這草木耳目之術,不曾有失效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