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流馨羞澀一笑,暗想:“師父生氣啦,盤蜒哥哥並無大錯,她偏偏對他如此嚴厲。”殊不知雨崖子生平鮮有敗績,但一日之內,接連被敵人毒計所傷,滿腔怨懟,易於遷怒旁人,盤蜒只不過恰好撞了上來。
盤蜒摒除雜念,動用術數,那斷骨中殘存靈識,漸漸湧入盤蜒腦中。他感到悲傷、絕望、英勇、留戀、氣憤之情紛至沓來,眼前白光一閃,只見一道人立於面前,此人相貌堂堂,軀體隱隱有金光流動。
盤蜒心中問道:“你是何人?”
那道人曰:“我。。。我乃豹足,萬仙遁天的仙人,不,不,我已然死了,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盤蜒又問道:“你身軀已被雨崖子毀了,既然同為萬仙之人,你為何要殺她?”
道人曰:“我。。。。我與嘉麒兄弟來到此處,遇上那。。。。那妖魔,與他一場死戰,將他擊敗,送他重入地底,但。。。。。但我二人也難以活命了。嘉麒兄弟想了個。。。。個法子,將我化作殘屍,留在此處,當做獄卒,不讓旁人進來驚醒此妖,也。。。也不讓它自行出去。”
盤蜒問:“你此時功夫如此高強,以往想必更為了得,那妖魔又是何人,竟如此厲害?”
道人答:“嘉麒兄弟極為悔恨,他說此妖叫做疫魔,乃是當年隨軒轅帝抗擊古妖蚩尤的大功臣,大戰之後,它受軒轅帝封賞,卻做盡壞事,被軒轅帝派兵圍剿,終於落得重傷不支的下場。可這。。。。這疫魔非同小可,苟延殘喘之下,逃到這歲皇群山,陷入假死。又過了漫長歲月,我與嘉麒兄弟來此,惹得疫魔甦醒。”
盤蜒問道:“那你二人為何擾他?”
豹足道:“我身在萬仙門中,沉迷舊時神物法寶,翻找古書,得知藏經道觀中有一部分或漂流到歲皇群山中,便找上那位通曉諸般隱秘的嘉麒兄弟,由他引我至此。誰知此地既有那神殿,又藏有疫魔,我。。。。我好生悔恨。。。。”
盤蜒心想:“豹足與嘉麒年歲二人遠比雨崖子師父更久遠,如此看來,他們將疫魔封阻之後,過了數百年,它又漸漸轉醒了。”
豹足道:“你能聽見我心思,又是那萬仙道姑的弟子,很好,很好,我這一身‘神骨功’亦算是萬仙門一大流派,如今遇上了你,總算。。。。總算後繼有人了,那疫魔如今又蠢蠢欲動,還望。。。。還望你替我補過。”
盤蜒心道:“閣下犧牲性命,造福蒼生,死後仍不忘重任,實乃英雄豪傑,能得閣下指點,盤蜒感激不盡,閣下所託,盤蜒必竭力完成,不敢疏忽。”
豹足嘆了口氣,盤蜒只覺數不盡的秘訣湧入腦中,彈指間便已深深記住,這彌留千年的萬仙仙長就此魂飛魄散。
盤蜒收攝心神,緩緩調息,方才與死靈交談,耗費心血極大,竟令他有些昏昏沉沉,突然間,他胸口一疼,情急之下,朝前一滾,避開致命傷,回頭一瞧,只見一透明人影逐漸現形,滿面鱗甲,金色雙眸,口中吐信,正是那蜥蜴精鱘魚,它手中持匕首,正是傷了盤蜒的兵刃。
呂流馨驚呼道:“你。。。你是萬鬼的怪物!盤蜒哥哥,你胸口。。。。在流血!”
鱘魚知盤蜒已不足為懼,回過身來,目光兇狠,喊道:“萬仙的婆娘,你斬我腦袋,可以為我死了?你倒是斬的痛快,卻不料也有今天麼?”
雨崖子正運功至緊要關頭,遍體痠軟無力,無法還手,但臉色如常,有心威懾拖延,說道:“我正愁找不到你,但你卻送上門來尋死麼?”
鱘魚先前身軀變色,化作無形,臥在一旁,將三人言辭聽得清楚,哈哈笑道:“好一個陰險的婆娘,你傷勢太重,一時半會兒復原不了,我瞧的明白,聽的實在,豈能上當?你大可放心,我斬了你頭顱之後,掏空腦子,回去當尿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