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重要還是對武陵重要?」
馬蘇的話像是三九天河裡的冰稜子,冷還扎人。
馮喆說:「對我重要,也就是對武陵重要。」
「你是武陵?」
「我的工作就是讓武陵更好的發展,兩者相輔相成,因此,一定意義上就是代表武陵,並不衝突。」
「重要性體現在這兩瓶酒上?你們一年能喝多少茅臺五糧液,今晚還算是入鄉隨俗?」
「由我每年支配的招待費,今晚還是第一次用。你要是需要別的,我不會節省。」
馬蘇看看馮喆:「我應該表示榮幸?」
這女人就像是刺蝟,不管她是對自己有意見還是對武陵有意見,時至如今,馮喆只能按照既定的計劃走了:「趙英武已經被審查了,烽火臺那件事的確有所不妥,我們市委市政府對這次西城門的巡撫衙門確址十分重視,意義重大,請……」
「不去,沒興趣,也沒意義。」
馮喆端著酒問:「如果您真的暫時沒時間,我們能夠等,不過您說沒意義,能不能說明一下?」
馬蘇連看都不看馮喆:「你們哪個聽過知識分子的真實意見?無非去照本宣科按照你們的意思當傳話筒。你們什麼都懂,何必讓這些不會和人打交道的去當工具?有些人願意去當遮羞布,有些人願意專心做學問,如果這都不能夠了,意義何在?我還不想讓人稱呼我是『叫獸』『磚家』。」
馮喆說:「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巡撫衙門到底存不存在,地方誌裡面是記載了,畢竟沒有經過嚴格的論證,這也就是要請您和省裡的專家去的原因。」
「地方誌記了那就是有了,論證花錢證什麼?你別一口一個『您』,我和思齊是朋友,您來您去的。我斗升小民一個。」
「也不能這樣說,你謙虛了。都知道你在這一領域有研究,當之無愧的是專家,發表了很多擲地有聲的文章,是我們省文史研究的精英。可以展望,你要是去了武陵,這對這次研討的作用是影響深遠的。」
馬蘇身體往後一靠,輕輕的仰著臉,一副躲避的樣子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搞研究的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書蟲?好壞話都聽不出來了?精英?一個國家只有百分之五的精英,還有百分之五的敗類,餘下百分九十都是跟著跑的。不是跟著精英跑,就是跟著敗類跑。所以關鍵不要奢望人類智商增高,而是看時代選擇的金字塔尖是精英還是敗類。」
馬蘇這就是在罵人了,可見趙英武那件事對她的刺激有多大。
她對武陵的成見太深。
「我完全贊成盧梭說的這句話,你是搞自然科學的,自然科學不分階級,如果你去武陵,這不光是一次科普的過程,也算是給了我們武陵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們感謝之至……」
「不去。別人我管不著,少我一個也無傷大雅吧。」
「你是我們這次主要要邀請的物件,你要是不去,假如這次的研討有了什麼偏差,會不會到時候有這麼一種說法,大家會說就是你沒去,所以才造成了那些失誤?」
馬蘇瞧著馮喆,說了兩個字,但馮喆沒聽清,張嘴要問,馬蘇又說了一次:「官僚!」
這下馮喆聽清了。
馮喆正要回敬,亓思齊過來不由分說的要馮喆跳舞。
馮喆根本就不會跳,站在那裡看著亓思齊在瘋狂的扭動。
亓思齊見他呆板的樣子,伸手揉搡著他的胳膊,嘴裡哈哈的笑,倏然湊過來在馮喆耳邊大聲喊:「你到底怎麼得罪馬蘇了?瞧你們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看她是更年期到了。」
馮喆故意憤憤的一說,亓思齊忽然惱了,她一推馮喆說:「你才更年期!有知識的都有脾氣,沒脾氣是哈巴狗。她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