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用手撥了一下碗碟裡的勺子,看著勺子一圈圈的轉著,說:「其實很簡單,馬蘇要是在最後那一次論證的時候保持沉默,我會讓你打電話將她支走,或者想辦法讓她不在現場。她在那些專家學者中是最年輕的,表決的時候沒有她,承擔後果也輪不到她,這事跟她就沒關係了。」
「你怎麼就能保證馬蘇不附和其他人?」
馮喆很平靜的看著馬蘇,嘴卻在回答亓思齊:「我說了我信她。」
「怎麼信?具體點。」
「信任一個朋友需要有理由嗎?相信一個人沒有原因。如果真的要我說的話,可能就是她從一開始就對我拒之千里之外的那個感覺吧,就像你不總是在罵我『赤裸的卑鄙』,可是咱們倆不也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馮喆說著又撥了一下勺子,亓思齊伸手將碗碟拿走了,馮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好吧,其實她早已經暗示我了,在西城門外那次問我構樹和楮樹,就這樣。」
「什麼構樹豬樹楮樹,到底怎麼一網打盡?」亓思齊還是不屈不撓。
「那天論證的結果如果是傾向於被一網打盡的,就讓這些專家們準備好在今後的日子裡接受社會各界的質疑吧。希望那時候他們的臉皮能像五千塊錢那麼厚……好在,馬蘇將自己的觀點給拋了出來……」馮喆真真假假的說:「省裡的專家們應該慶幸,應該感謝馬蘇,是馬蘇將他們的名聲給挽救了。」
「你也太狠了!」亓思齊皺了眉:「幸虧馬蘇的堅持。」
馬蘇卻並不對馮喆的解釋感到滿意,她覺得馮喆有所隱瞞:「你是負責文教的,得出這樣的結論,你對武陵怎麼負責,對你的上級怎麼負責?」
「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我是負責文教的,我就對文教負責,我怎麼就不是對武陵負責了?至於上級,他們會理解我的所作所為的……」
「要是他們不會理解呢?」
「遲早會的。人活得越久越知道怎麼去取福避禍,人都活成了利己主義,這是人性,唯此而已……」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馮喆反問馬蘇:「你的那些師長前輩們難道沒有你懂得多?不是,他們只是知道武陵方面需要他們說什麼,因此他們就是在順應,以期順利的得到五千塊錢乃至今後更多的合作。」
「他們害怕做正確的決定、害怕正確的事物嗎?不是,他們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因為那樣沒好處,而欺騙和謊言就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廣泛的市場。在這件事中他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即便有責任也是未來的,是大家『集體』的結果,法不責眾。眼前的現實卻是必須立即面對的,人都活在當下。」
這是一場註定不能輕鬆的聚會,馬蘇若有所思,她依然對馮喆的解釋不太滿意,從一開始這個馮喆就在算計自己!所以她依舊的在多數的時間裡沉默著。馮喆無法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態度是否轉變了,但這已經不是今晚所要追求的結果了。
亓思齊終於還是喝醉了,她喃喃不休的說馮喆就你一個人能,就你清醒,你就是救世主,就你會巧舌如簧,你他媽將一個又一個的漂亮女人當做備胎還稱她們為朋友,你不但是於連還是唐璜!讓人恨得牙癢癢又想的發狂……
馮喆無語,他儘量不去看馬蘇瞅著自己的眼神。
馮喆要服務員將飯錢和房間一起核算,沒想到服務員說有人將帳已經付過了。
馮喆問不清楚那個替自己清帳的人是誰,給亓思齊登記房間,都將她扶進房間了亓思齊卻說自己不住酒店,酒店最髒了。
沒辦法,馮喆只有和馬蘇將亓思齊往家裡送。
亓思齊睡在車後排,馮喆開著亓思齊的車,馬蘇坐在副駕駛上,兩人一直沒話說,快到了馬蘇的住處時候,馬蘇說:「我有點累,你將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