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本初在地下停車場等了不到五分鐘,王趁鈴開著別克車就到了,這時馮喆的電話打了過來說自己已經在路上,但是堵車,恐怕會晚一些。
王趁鈴神情冷漠,這讓易本初事先想好的多說幾句話的願望落空了,他親手將比平時多了將近二十萬的箱子放進了王趁鈴的後備車廂,王趁鈴對著易本初點了一下頭,扭著即使隔著外衣也能看的清楚的圓的不像樣子的屁股上了車,走了。
易本初當然不會等馮喆到來,錢送出去後,他也離開了,他要的款項下午就到帳。
而馮喆根本就沒有往那個地方去,他這一整天都在蔬菜批發市場呆著。
晚上馮喆在王趁鈴的別墅看著王趁鈴給自己分錢,王趁鈴要將易本初多給的錢二一添作五和馮喆平分,被馮喆阻止了,馮喆說財神奶奶這一年來為了幫自己,辛苦了,這些錢是梅山人民給的辛苦錢,你只管收下。
王趁鈴搖頭說這錢沒有你也是拿不到手的,中介很重要,你這個催化劑很重要,否則誰認識易本初是誰?
馮喆拿了錢藉口有事沒有在王趁鈴這裡過多的停留,果然坐車到了半路上,嚴守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易本初為什麼又從省裡拿到了錢?」
嚴守一的語氣有些沖,直呼易本初其名,馮喆故意的裝糊塗:「書記,什麼錢?」
「縣長去省裡你不知道?」
嚴守一的語氣軟了一下,將易本初的稱呼給帶上了,馮喆說:「我不知道啊,書記,縣長什麼時候來省裡了?今天我在蔬菜批發市場呆了一整天,沒見到縣長啊?」
「錢的事情,你一點都不知道?」
嚴守一再次反問,馮喆心說要是推得乾乾淨淨,嚴守一是不會相信的,於是說:「縣長昨天倒是給我打電話說要我找省財政廳的同學的,這次來省裡,他也給我說過這事,可是我今天還真是沒見到他。」
馮喆的話真真假假,嚴守一心說這和省裡菜市場給自己匯報的人口徑倒是一致,這個馮喆今天真的沒離開菜市場,於是就問今天接觸菜販子的事情有沒有結果,馮喆說菜販子們就像是挑媳婦,自己死纏爛磨的,有個人才說明天再來看看。
「能賣就賣,夜長夢多,會生變卦……沒有規劃盲目的養殖香菇,造成的惡果你也看到了,你作為常委之一,梅山的前景是要負責任的!」嚴守一丟了這一句,然後又說:「今後,誰要是再讓上邊劃錢,你在第一時間要告訴我。」
馮喆本來要一口答應,但轉念一想,嚴守一這句話很有問題,這個「誰」指的是哪個?
我又不是你嚴守一養的狗,憑什麼「誰」有了什麼動靜就要向你叫幾聲提醒你?
再說誰讓上面劃錢,憑什麼要透過我?
我誰呀?
當初易本初要養殖香菇,你不也是拍板同意了?你還在東凡鄉開大會講了話的,這會責任都是易本初的?你一點事沒有?
——你才要對梅山的前景負責!
「書記,縣長要上面撥錢,好像不是為了將香菇養殖擴大化,他似乎是要建廠,將香菇深層加工,要深度的開發香菇市場……」
嚴守一打斷了馮喆的話:「他那是藉口,香菇養殖不擴大化,建廠哪來的貨源?各兄弟縣市都已經看到了香菇泛濫所釀成的惡果,都在想辦法讓養殖香菇的熱潮軟著陸,農民的積極性已經遭受到了挫折,開春後可以說香菇市場必然萎靡不振,他要建廠幹什麼?這不是胡亂折騰?」
「你的任務,就是在年前將縣裡積壓的香菇賣出去!有些人要搞個人山頭,和縣委背心離德,必然會遭到可恥的失敗。」
嚴守一的語氣很重,「可恥」都用上了,馮喆順著他的話答應了幾聲,掛了電話後,馮喆心說你說賣我就賣?不合你的意思就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