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芳說:「主任吶!有些話我本不該說,可實際情況是那樣,我在咱們處裡幹財務也有十幾年了,財政廳那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可真是沒見過像現在這個預算處的王老虎,你要錢跟從她身割肉似的,對誰說話都愛理不理的。」
吳思凡話裡有話的說:「王老虎?這個很特別?那還是工作沒做到位。」
張榮芳苦笑:「哎呦我的吳主任,我也是老財務了,你說說,我請她吃飯,她不吃,請她去玩,她不去,送東西,人家不要,我都不知她想幹嘛,我真不知道還要怎麼做工作,偏偏,你還得罪不起,你們可不知道,王老虎的哥哥是誰。」
人事處處長李江月笑了:「老虎你當然得小心伺候,人家姓王,人家額頭還有一個王,那是倆王。王老虎的哥哥當然是王大老虎了,還能是小王?」
這個李江月和半間房的那個選舉失敗的李江月同名同姓,但不是同一個人。
談到財政廳,馮喆知道今天這頓飯吃的不會太平常,自己和王趁鈴是黨校同學的事情瞞不過吳思凡,那麼在座的其他人呢?他甚至都懷疑吳思凡今天是有意讓自己和他坐一桌,目的是要讓自己出馬去拜會財政廳預算處的「王母老虎」。
「她哥是組織部的馬隆驫啊。」
李江月笑了:「還真是老虎,怎麼不姓王?」
張榮芳說:「不管他姓什麼,反正這位真是不好伺候。錢的事情,我只有盡人事,至於哪天到帳,我可真不敢打包票,吳主任可要支援我,還有,小馮處長可得擔待。」
吳思凡看了一眼馮喆,似乎笑了笑,一會吃完飯,馮喆送吳思凡回辦公室,進到屋裡沒等吳思凡問主動說:「主任,財政廳那邊,我是認識人的,是張處長說的那個王老虎,我們是黨校同學,來社裡之前,因為錢的事情,和她接觸過幾次,的確,有些不好打交道。」
吳思凡聽著坐下了,馮喆很自然的為吳思凡取杯子泡茶:「有些事情對其他人我不好說,對吳主任沒必要隱瞞,王趁鈴的哥哥是組織部馬部長,他們一個跟父親姓,一個跟母親姓。」
「那你去找找你的老同學,儘快的將款項到帳,你也儘快的能開展工作。」
「是,主任,我之前想給主任說這事,不過……」
「不過什麼?」
「剛剛張處長也說了,請吃請喝還請玩,我那老同學都不怎麼搭理,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
吳思凡反問:「你覺得會因為什麼?」
馮喆心說難道王趁鈴是想讓自己去見她?可次兩人見面她那麼對自己,態度是那樣,之後再也沒有聯絡過,那擺明瞭是不聯絡了,難道還要她將話說的多麼清楚?
男女之間的事情,合則在一起,不合則散,都是成年人,誰也不會賴著誰,王趁鈴在黨校那會老公出了國,她有些寂寞,和自己有了身體的關係,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起碼自己在梅山那一段,要是沒有王趁鈴的支援,是否能在易本初和嚴守一之間借力打力製造矛盾,是很難說的。
因此和王趁鈴這會逐漸的疏遠了,也沒什麼,誰也不會哭著喊著去幹涉他人的生活。
「這個,我說不好,我去見見她,看能不能讓事情順利些。」
下午還是開會,散了會後,馮喆想打電話給王趁鈴,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
隔了兩天,會終於開完了,馮喆在早十點多到了財政局,進了王趁鈴的辦公室,她有些吃驚,馮喆看著面容越加豐膩的老情人說:「你好。」
王趁鈴卻沒有回問,她看了一下時間,說:「我一會還要出去,你是為了你們拿筆款子吧?」
馮喆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王趁鈴站了起來:「我知道你會來。午不行,晚吧,我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