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說:「要不別喝了?」
「婆婆媽媽,什麼意思!」
馮喆閉了嘴,亓思齊瞪他一眼,說:「那電話我家老頭打來的。」
馮喆沒吭聲,亓思齊解釋了一句:「就是我爸。你只管要酒呀!」
酒來了,馮喆給自己倒了大半杯,大約有三四兩,卻只給亓思齊倒了一點,亓思齊舉杯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說說你自己。」
「……我經歷簡單,挺普通挺俗的一個人,你不都知道……」
「我不知道!不說拉倒!誰稀罕!還想著你酒後吐真言,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自己不好好把握……先將酒喝了。」
看來亓思齊心情的確不好,馮喆喝了酒再給兩人按原來的量斟上,說:「好吧,咱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些話,今晚上我說過的話,明天就不認了,你也別太當真。有些話卻是真心的,算是真真假假吧……不說其他的,其實吧,阮煜豐那會將你介紹給我,我還真是動心了……」
「真的?」亓思齊看著馮喆滿臉不信,馮喆說:「真的動心了,不騙你,不過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起了色心卻沒敢起那色膽。」
亓思齊想說話,馮喆將她打斷了:「你想,你花枝招展一大美女站我面前,我不正常才不喜歡,加上你那豪車,那舉手投足的範,帶出去我該多嘚瑟,多長臉?」
「騙子!那你幹嘛……還結婚了?」
「你聽我說完……」馮喆又喝了一滿杯:「要是和你差不多的男青年,或者十幾歲的男孩子見到你,就算不喜歡你這人,只要見你那些車,都跟你走了——我說的是實話,是社會現實,現在人不都這樣?可我不行啊,我已經過了那年紀了,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和我之間離得太遠了,差多遠呢,可能就那一輛車的距離,我覺得咱們之間有溝壑,和你在一起特不真實,就像假的。」
「你才多大?絮絮叨叨的談人生哲學,老夫子!……假的?」
「你呢,你就是那畫上的仙女,我卻是在地裡揮鞭子趕著牛犁地的農夫,就是這感覺……其實我也想讓喜歡我的女孩有錢,特有錢,賊有錢,倍有錢,最好還再有個省裡主要領導的老爹那才夠勁……」馮喆說到這裡,亓思齊的眼睛眨了一下低下頭,馮喆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又喝了一杯:「你也喝酒,我都喝了多半瓶了,不然怎麼算酒後吐真言……那你想,我那還不一步登天啊,可再一想,你這樣的和我在一起,我覺得特虛,不踏實,我沒底氣啊,我一見你總覺得你生活的圈子和我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不管我想融入你,還是讓你委屈著接近我,都是受罪。我見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是手足無措吧……以前人說過門當戶對,那絕對不是瞎胡掰的,我現在的丈母孃和老丈人就看不慣我……」
「你怎麼就知道我委屈了?我樂意!既然門不當戶不對的,那你還和你老婆結婚了?」
「我倆不大學同學嘛,有共同語言……」
「那你愛你老婆嗎?」
馮喆打了一個酒嗝沒吭聲。
亓思齊看了看馮喆,也不說話了,拿著筷子扒拉著菜,過了一會,她說去洗手間,但是再也沒回來。
過了十多分鐘,馮喆招手讓服務員看看亓思齊那輛普桑還在不在外面,服務員說那位女士剛出去開車走了。
馮喆坐那裡,將一瓶酒慢慢的喝完,才離開。
柴可靜知道馮喆今晚要去劉偉強那裡,她就去了大牛莊,馮喆回到家拿了野兔野雞和土獾,又買了煙和酒,打車到了劉偉強家裡,沒多坐,淡然又自然的奉承著劉偉強,閒聊了幾句,不大一會就離開了。
夜風輕輕,在回家的路上,柴可靜打電話說有點晚,葛淑珍不讓她回八里舖了。
掛了電話,馮喆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