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打小就是個沒多少要求的,而當他有什麼想要或是想求的時候,就會縮在一邊,一個人小聲嘀咕,像極了自言自語。
因為他鮮少有想要的,所以這一招對葉茉來說特別管用。過去的十年裡,屢試不爽。
這一次也不例外,葉茉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與樓上一臉期待望著自己的何依大聲喊道,“小磊還在呢,他回來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過幾天再去吧。”
何依一直很親近程齊禮,自小就對這個黏糊在小姐衣襬上的福少爺沒什麼好感。剛剛她回來的時候正撞見姑爺站在院門邊,卻也不進屋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瞧著小姐的魔爪在往福少爺頭上伸。倆人都笑得歡喜,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一幕都被姑爺瞧見了。
當即就想出聲提醒,奈何姑爺不許她說,還不能告訴小姐他來過。方才小姐聲音那麼大,想來定是聽見了,這時候肯定一個人生氣傷心呢。
小姐也真是的,明明就是有未婚夫之婦,怎就一點兒不知收斂,簡直氣死人了。
而下頭毫不知情的葉茉只顧著與福磊吹牛擺龍門陣,哪裡知道,她家那隻脾氣超臭的霸王龍剛剛甩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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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磊此次假期並不長,沒過幾日便回京去了。臨走前自是萬分不捨,奈何如今已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縱使有千萬種的不甘願也只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何依這幾天脾氣特別暴,尤其沒少給葉茉臉色瞧。就連一向不愛多話的夕澗都忍不住皺眉,提醒她發脾氣的物件是小姐。
福磊走後的第二天,尋夢正在書房裡打掃書架,葉茉坐在窗欞下頭安靜的練著字。何依急衝衝的跑進來,一臉雀躍的興奮之色。
“小姐,如今福少爺也走了,咱們是不是該動身了?”
葉茉應聲抬頭,不明就裡的看了她一眼,不解道,“動身去哪裡?”
門口的藍衣丫頭神色一愣,呆怔了片刻才緩過神來。嘴唇重重的抿了一下,細長的柳眉隨即彎起。聲音瞬時抬高,氣憤非常的質問葉茉道。
“你就只記得那福少爺,自己前日說的話全都忘得一乾二淨嗎?”
她突然嚷嚷出聲,嚇了另外兩人很大一跳。尋夢正將一本厚厚的拓本往書架上放,被她這般一嚇,手上一抖,那厚重的書柬隨即掉下來,正砸在她額頭上。
葉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何依見她一臉懵懂竟絲毫未將姑爺放在心上,心裡不竟替程齊禮不值,胸中火氣更甚。也顧不得主僕身份,衝葉茉冷哼一聲,諷道,“明明就是有婚約的,卻整日與其他男子一處,平白落人話柄,倒叫姑爺蒙羞……”
尋夢疼得齜牙咧嘴,捂著額頭站起來,卻聽她越發的口無遮攔,沒大沒小了。額頭絲絲陣痛傳來,一時也氣不打一處來。
猛力將手中的雞毛禪子往桌上一扔,衝何依憤聲道,“何依你夠了,小姐與福少爺情同兄妹,你休要渾說。”
何依是個急性子的人,向來一根腸子通到底,有氣說氣有笑說笑。這幾日一直暗暗埋怨葉茉冷落程齊禮,心裡不平得緊。叫尋夢這麼一吼,不由氣性更大。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那日她只顧著與福少爺玩耍,就連姑爺過來都沒發覺。這些日下頭有幾個人不知道當日五姑爺來過,可你問她,她知道嗎?她根本就不關心姑爺,倒是辜負了別人一番情意。”
“福少爺難得回來一回,小姐與他玩上半日怎的就有錯了。倒是你,這幾天沖沖打打的,怕誰不知道你脾氣大。你也不瞧瞧是在衝誰擺臉色,倒是小姐宅心仁厚,便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主子,你就等著挨板子吧。”
葉茉這四個丫頭從八歲跟著她,花鳶和夕澗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