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都這麼說了,誰還能說什麼。
屋子裡這時候一安靜,倒讓葉茉想起了剛才何依說的那句話來。手臂閒散搭著椅背,圓潤小巧的下巴磕在手臂上,看向花鳶,問她說,“你可知道前幾日世子爺來府上的事兒?”
花鳶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慢慢點了點頭,“是聽得些風聲,應該是自南寧回來了,我沒太留意這事兒。”
葉茉笑,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對她那半吊子的老公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哪裡像回屋面壁的那兩個,一個崇拜程齊禮得緊,一人是福磊的忠實飯。這不,今天這一場戰爭歸根結底還是戰線不統一,陣地之爭實在是在所難免納。
“夕澗你收拾行李,花鳶去母親屋裡知會一聲,說是我們吃過午飯去城外的別莊小住。那兩個臭丫頭當著小姐的面爭得臉紅脖子粗,實在傷透了小姐的心。作為懲罰就留在家裡看家,不帶去了罷。”
花鳶掩嘴偷笑,這個懲罰可比一頓午飯更能有重量,那兩個鐵定該後悔得撓牆了吧。
……
葉甄氏聽說是程齊禮回來了,就點頭同意了,同時囑託花鳶好生照顧,車馬護衛都不能馬虎,天涼泛熱要注意增減衣物,不要又貪玩耍水染了風寒。
花鳶一一記住,點頭應下。臨出門的時候,葉甄氏又將她叫住,讓淑蘭進去取了一個錢袋遞給她,方才懶懶說道,“此去與卿家便近了,讓茉丫頭順路去瞧瞧藍丫頭吧。多住幾日也無妨,她如今懷著身孕,該是會想念孃家人的。”
說完輕輕揮了揮手,花鳶將錢袋收進袖子裡,這才磕頭退了出去。
當天下午,葉茉帶著花鳶和夕澗就去了城外的別莊,當真留了尋夢、何依二人在家裡生氣懊惱。
……
程齊禮的別莊建在黎陽城西方向,十數里位置的蘆葦蕩上。沿著烏水江的分流湖泊圈成的庭院,主樓高四層,沿用的是近年皇都流行的建築風格。
進門便看見一尊石雕的貔貅,葉茉每次見著這個傳說中沒有屁/眼兒的神獸都蛋疼無比。偏偏程齊禮還讓它蹲在大門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說他愛財他還受用無比,淡定的來一句,“我也就這麼一個愛好了,閒來無事賺賺錢當是修養身心。”
蛋疼蛋疼很蛋疼。
再進去是一個桃花塢,入莊的唯一一條陸路便在這裡曲徑延伸,鋪著打磨光滑的碎圓石,兩邊是粉紅紛飛的桃花。當然,進門種桃花這等歪把子也只有葉茉想得出來。
守莊的是位從程府退下來的老傭人,一邊使著人將車上的行李往下頭搬,一邊勾腰與葉茉道,“少爺在湖上。”
葉茉點頭輕笑,讓花鳶她們將東西拿去她住的屋裡,自己則饒過長廊,往院子後頭的天然湖泊走去。
這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三月雖正是和煦溫婉時,可到了傍晚仍還有很重的溼氣。葉茉自栽滿蓮藕的水田下去,往建在湖上的望臺走去。
遠遠聽見一陣嘩啦啦的耍水聲,清澈的水下有一個敏捷的影子在來回穿梭,如同一條狡黠的蛟龍,自在滑翔。
唔,又在這時候游泳。
……
39
……》
斜陽西下,餘暉將天地相交的地平線映照得格外紅火,就似一位酒後酣醉了的姑娘,叫霞雲燒紅了臉頰。清澈透亮的水波,在夕陽映照之下泛出粼粼波光,一圈挨著一圈,如同白玉蛟龍身上的潔白鱗片。
葉茉剛走到望臺邊,就只看見一個身影飛快的自水下游過,眨眼功夫便已去了五米開外。她也不叫他,只順了裙襬安靜的在木板臺上坐定。知道他肯定在獨自生著悶氣,先還是不打擾他的好。
見他那身兒做工精細的錦袍被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