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地想了會兒顧形唸叨她的頭幾句,遲鈍了幾秒才接上顧形的問詢,捻著指尖站定在祝思來身側,半倚著檯面邊沿圈指了下外套前襟的位置,“馮堯驚嚇過度,外加上事故當時磕了腦袋,好像是有點兒影響他說話,字又不會寫幾個,我也就是瞎猜瞎問,誰成想他還真點頭認可了我的推斷,承認這衣服上的血跡是他媽媽故意蹭上去讓他跑出來報信的……他受傷當時正好是被吳警官護在懷裡,照理來說,前襟的位置不會這麼均勻地抹蹭上——這麼一塊乾涸的血跡。”
顧形斂眉,拖著椅子幾乎抵靠到檯面上去,緊盯著試管裡被棉籤揩蹭提取的血跡,“……這血跡疊了幾層?”
“拋開髒得看不出來的這部分,邊緣位置能觀察個大概——兩層左右的疊蓋痕跡。”
祝思來攢著眉頭頓了兩秒,“不過我說的兩層——指的是這一塊血跡應該是在兩個不同的時間沁染在外套布料上的……如果說比較新的這部分是馮堯吳警官車禍意外時浸泡沾染上去的,那麼底層看上去已經算是陳舊的血跡,應該就是馮堯所說,他媽媽——或者是什麼別的第三人,故意蹭上去的。”
顧形撈起手機看了眼日期,嘶聲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這個馮堯落在咱們手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他媽讓他跑出來求救,他為什麼一開始看見老吳他們還到處跑?……今兒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想找警察叔叔——”
顧形話說半道,驀地掀起眼皮:“他今兒受什麼刺激了?”
“還不清楚。反正呆呆地在病房裡這麼多天,好像今天換了一個社群安排的陪護?忽然就來了精神,趁著陪護不在,偷跑出來誤打誤撞地鑽進董知博的病房裡……”
江陌聳了下肩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還真就聯絡了一下那個社群陪護,但人家好歹也算公職人員,履歷比我都乾淨,在醫院碰面的時候也沒見馮堯對她有什麼牴觸情緒,但要是外部誘因……這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沒處猜去。”
“馮堯的資訊我記得好像車禍當時不完全確認身份那會兒錄過,疊蓋的血跡驗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小朋友沒有說謊……誒不對啊?這怎麼看著不單像是血跡——”
祝思來皺巴著臉,半伏在似乎乾結粘掛著什麼結構組織的血跡上方,話音一懸,預感不妙地嘶了口涼氣。
“如果這個小朋友沒有說謊的話……恐怕這件血衣……遠不止失蹤立案而已。”
:()月下低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