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鬆的頭髮,然後扭頭瞧望著搭住她的肩膀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圈才勉為其難放心跌坐在休息室床上的喻洛,拎起在檢驗科收集架上沾了滿身血尿取樣的護士服,一言難盡地裹著那股散不去的臭味把這衣裳扔進護士站的醫療廢物垃圾桶,“這個……酆護士?護士服你得賠啊,我這屬於執行警務期間不可避免的損耗啊,這你可別找我。”
喻洛還有點兒晃神,呆坐在床沿抬眼看著正在彆彆扭扭地活動肩膀的江陌:“你這肩膀是怎麼弄的?”
“估計是上次傷筋動骨還沒徹底好利索,馮東那體格子撲騰兩下沒怎麼按住,這不就被他撅屁股一拱撞那個架子上了,硌了一下,問題不大,正兒八經傷得挺嚴重的是小黃護士,回頭我給他哥整條煙,醫院這邊兒你自己看著辦。我剛還問了一下呢,好在都沒什麼大事。”江陌從鏡子裡歪頭看向喻洛,覷著她通紅憋哽的眼眶無聲地笑了笑,緩步回身,勾住喻大夫快繃不住端重的肩膀輕輕一摟,“哭吧哭吧,嚇夠嗆還硬撐著。”
喻洛先梗著脖子沒動,掙扎著推了江陌一把就徹底崩潰地吭嘰出聲,嚎啕地勒緊了江陌的脖子後怕地大哭了幾聲,然後悶頭縮在江陌的頸窩裡抽抽搭搭地啜泣良久,直等到聽見她口袋裡的手機好一陣鍥而不捨的振動才憋屈地鬆手,正大光明地往江陌沒遮沒擋的手機螢幕上耷眼一瞅。
聊天框上方的“邵桀”倆字兒實在是招搖得惹人生厭,喻洛眨了眨眼睛,又直勾勾地抬頭盯著江陌似乎見怪不怪地側臉,嘴角簡直撇得像是一條被墜彎的扁擔。
“這位警察同志,你已經兩天沒關心我了哦,什麼時間有空記得來哄哄我。”喻洛長腔短調地瞄著聊天框裡囫圇個兒擺在一塊格外陌生刺眼的中國字唸叨了一遍,“嗷”地一嗓子炸響在了江陌的耳朵邊。
“我的白菜啊……你怎麼真就挑了這麼一頭瘦了吧唧不壓秤的豬——”
江陌支吾著咕噥了一聲:“……他……哦對,我忘了跟你說……”
“閉嘴。我這會兒聽不得他什麼好話。”喻洛哭唧唧地嚼了下後槽牙,歪頭先看了眼似乎有腳步聲緊忙迫近的門口,然後隔著江陌的肩膀抹了把眼淚跟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的護士長點了點頭,使勁兒搓盤了兩下還有點兒暈乎發飄的腦袋,起身撈住休息室的門把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頭。
“江陌,今天——”
江陌卻一揚眉,截口打斷地擺了擺手。
“我救人你救命,話說多可就生分了啊。今天的情況不是你的錯,忙去吧,喻大夫。”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