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紅的葉,綠的瓦,白的牆,多姿多彩中平添了雅韻。豐收的季節,後院的果園也碩果累累,金燦燦的橘子掛滿了枝頭,隨手可摘。
汪雲鋒隨手吃了一個,差點把牙都給酸掉了,半響都睜不開眼。
實際上,當他遊走在府邸打發無聊時光的時候,他發現了更多新奇的事情,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夏竕沒有來汪家。
這裡,沒有任何一點夏竕存在的痕跡,哪怕他偶然來串門踩過的腳印都沒有。
汪雲鋒不動聲色的詢問了老管家夏令寐回家之後的一切活動,並且隱晦的詢問是否有不足七歲的小男孩來府裡遊玩過。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這不是最鬱悶的事情。
汪雲鋒回府的第一日,洗去了一身的風塵,耗費了一個時辰精心打扮,然後囑咐廚房準備豐富的晚餐,自己端上最溫柔最深情的笑容從早上巳時一直等候嬌妻,到了晚上亥時初刻,都沒有等到夏令寐的出現。
在他的臉都笑得僵硬了,他那油光水滑的長髮從服帖到分叉,光鮮亮麗的君子衫從一塵不染到灰塵僕僕,滿心的期待被不耐、焦慮和煩躁給佔據之時,老管家顫巍巍的縮到佈滿了馨香的庭院裡,隔得遠遠的對汪雲鋒道:“皇后娘娘與夫人相談甚歡,說今夜還要與夫人繼續促膝長談,增進姐妹情誼。”
汪雲鋒光潔的額頭上倏地蹦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齒的問:“夫人知不知我回府了?”
老管家機靈的倒退了一步:“訊息已經送了,不過被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給攔了。”
汪雲鋒眼色如刀:“皇上呢?他就捨得皇后娘娘徹夜不歸,留他一人獨守深閨。”
老管家再退一步:“聽聞,昨夜皇上訓誡太子不可沉迷女色,今夜就被皇后娘娘就以‘皇上體弱,要多注重養生’為由,給轟出了後宮。”
汪雲鋒恨不得把酒杯都給砸了:“無能的帝王,這般縱容皇后,遲早會出大事。”
老管家咳嗽,心想著老爺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沒法與夫人小別勝新婚了吧。嘖,什麼時候府裡才有小少爺呢?夏家那位竕少爺據說是夫人的義子,他到底是不是老爺的兒子呢?
汪雲鋒當夜遙望著快要圓的月亮,深深後悔為什麼不提前告知夏令寐自己回來的具體時日,驚喜什麼的,這不是驚壞了自己的喜事嗎?
第二日,汪雲鋒決定主動出擊,他抱著一疊的書冊和奏摺,頂著還沒拉開的幕布進了宮,上了朝。
瞪著一雙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下了朝,然後被無能皇帝召見去了偏殿。報復皇后的最好辦法就是折騰皇帝,於是,悠閒了大半年沒人指著鼻子罵的皇帝再一次領教了汪雲鋒的刻薄嘴臉。將大雁朝的九五之尊從頭髮絲挑剔到腳板底,從眼神不夠犀利指摘到坐得不夠端正,從皇帝身邊太監總管送茶打岔妄圖讓皇帝逃脫苦難,再罵道伺候的宮女無精打采含胸駝背。罵完了眼前人,再闊大到後宮子嗣不繁,太后吃齋唸佛屁事都不管,太子拉幫結派文不成武不就,眾位皇子沒有責任心沒有貢獻心,公主們只知攀比不懂節約……等等等等,最後才奉送上了奏摺。
皇帝開啟一看,好傢伙,參奏的官員從七品小官到一品大臣,拔出蘿蔔還帶著泥。真的整治下去,大雁朝又要震盪一番。
皇帝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身邊的太監總管道:“去,看看汪夫人還在不在皇后的宮裡,請她趕快出來把她家的閻王拉回去。朕這屋頂都要被汪大人給掀翻了。”順道賞賜了一大堆金銀首飾,只求汪夫人趕緊回家。
如今誰再說汪夫人善妒,皇帝就跟誰急。這哪裡是夏令寐會吃醋啊,是汪雲鋒啊,他這醋罈子打翻了,連後宮都要酸翻了天。
所以,當汪雲鋒噓乾淨了一腔怒火之後,出了宮門爬進馬車之時,夏令寐就已經端坐在內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