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他,他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信仰,能拿自己的一切殉道。”安琪的身體俯的越來越低,漸漸的,整個人都垂落到了腿上,柔軟的身體皺成了一團,令人心碎的顫抖著。
此時安琪的心裡,再沒有了斯諾關於工作的點滴,只有一些依稀記得的小事,如同電影般一縷縷的重現了出來。
當她還是小女孩,只能夠迷茫的看著這個世界的時候,第一次知道自己和有父母的孩子的不同,斯諾走到她身邊,並沒有教導些什麼,只是對她微笑著,象親人一樣,象在說,你是我的孩子。
當她看著別人的家庭享受天倫之樂,心中悽楚的時候。斯諾總是在不經意間走到身後,也不說話,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等回過頭去,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在深邃的凝望著,沒有一點隔閡。
安琪已流乾的眼淚再度湧出了眼眶,她的肩頭抽搐著,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與斯諾重聚了,那讓人溫暖的微笑已經凝滯,那眼中寬廣的海洋已經乾涸。
明亮的陽光鋪灑下來,照耀到了安琪的身上,但這暖和的光芒卻似乎能洞穿她的身體,安琪象是一個空洞的人,她的一切都已經被抽乾,只有一個軀殼在搖擺不定。
在旁邊的雷聲看著這一切,對於安琪的痛苦,雷聲感同身受,他低頭看著安琪在那裡不斷的抽搐著,這種柔弱無依的感覺,讓人覺著心酸。雷聲滯了一下,便伸出了手臂,輕輕地把陳安琪脆弱的軀體摟進了懷中。
安琪呆了呆,便掛著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把頭靠在雷聲的肩膀上。幾絲少女的香味鑽入了雷聲的鼻中,他不僅心頭一顫,再看下去,安琪的臉頰上,還有幾縷散佚出來的亂髮,就這麼貼在臉龐上,她的嘴唇乾燥的發白,高挺的鼻子抽動著,嘴角邊的肌膚垂落一條弧線。整個人都似乎瀰漫在哀傷之中無法自拔。
雷聲不由自主的靠近了安琪,嘴唇在她的秀髮上碰了一下,又在她耳邊輕柔的說道:“安琪,向前看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斯諾的死不管是為了誰,他必然是有意義的,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的送命。”
安琪全身一戰,終於再忍不住,轉身抱住了雷聲的肩膀,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她整個人俯在雷聲的身上,聲音悽楚。
雷聲也只能嘆息著摟緊了這脆弱的女人,他心中想著:“安琪和斯諾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如今能這麼慟哭出來,也算是一種宣洩。這種痛苦是沒有辦法消除的,只能依靠時間慢慢的磨合。”
在安琪哭泣的時候,兩人的臉頰貼在了一起,淚水從安琪的臉上流淌到雷聲的面孔上,一時之間,竟也分不開你我。安琪哭了一會,又慢慢的平息下來,轉成了無聲的抽泣。
雷聲實在是心疼她,便輕柔的撫著她的背,不斷的說些撫慰的話語。
忽然,安琪從雷聲的肩頭起來了,她淚眼迷濛的凝視著雷聲,直把他看的一愣。雷聲見安琪神情有些古怪,她的臉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看起來尤其的迷茫。
猛然間,安琪又湊上來,直接封上了雷聲的嘴唇,安琪那柔軟又冰涼的唇觸碰到他,雷聲的腦袋嗡的一聲就迷糊了,他僵硬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可安琪卻一直與他交織在一起,安琪的寒冷在雷聲的溫暖下逐漸化開了,她彷彿是在忘我的做件瘋狂的事情,心中再不去想什麼顧忌什麼。
兩人就這麼纏綿了很久,安琪才喘息著離開了雷聲,她與雷聲雙唇分開後,竟不再敢去看雷聲,又轉過身,神情複雜的在那裡發呆。
雷聲更是手足無措了,他心裡面是一團亂麻,心裡拼命想著:“她是傷心過頭了,她是傷心過頭了。”可想了半天,他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在當時,他沒有阻止安琪的動作,甚至他自己也差一點沉溺進去。
安琪默默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