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宮作伴,但萬萬沒想到卻被有心之人拿來汙衊孫媳。”
太后唏噓不已:“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萬貴妃“嗤”的一聲譏笑:“太子妃果然好口才!顛倒是非黑白,信手拈來。本宮佩服。”
張嫿坦然地望著她,故作不解地道:“臣媳明明是真正的張嫿,娘娘為何寧願相信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也不願相信臣媳呢?”
萬貴妃嘖嘖嘖讚道:“被人揭穿假身份還能如此鎮定,本宮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娘娘,民婦想起一件事情。”楊氏忽開口說道,“太子妃六歲那年曾與她長弟張延齡發生爭執,被張延齡用石頭砸破了額角,當時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差點就死了。娘娘只要檢查一下太子妃額頭上是否有一道疤痕,便可知真假。”
張嫿心中一沉,糟糕!楊氏居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當初張延齡質疑她身份時,她騙他說是用白獺髓除去了疤痕。事實上白獺極其稀少珍貴,又極難捕捉,連宮中也沒有白獺髓,何況白獺髓僅對三個月之內的新疤痕有效,她當然不能像糊弄張延齡那般糊弄老妖婦!
萬貴妃望向紫玥,吩咐道:“你過去看看太子妃額頭上是否有疤痕?”
紫玥答應一聲,走到張嫿面前,恭敬地道:“太子妃得罪了。”說罷伸手拔開張嫿額前的留海,她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驚訝,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萬貴妃冷聲問道:“有沒有疤痕?”
紫玥為難地看了一眼張嫿,垂首答道:“回稟娘娘的話,太子妃額頭上沒有任何疤痕。”
太后愣了愣,盯著張嫿,皺眉問道:“你是假的?”
張嫿心中轉過千百個念頭,決定賭一把,定了定神,鎮定地答道:“皇祖母,孫媳當然是真正的張嫿。”她轉身指著楊氏,冷聲道,“是她在撒謊!孫媳從未被長弟砸破額頭,又何來的疤痕?”
楊氏立即叫道:“太后,民婦沒有冤枉她!太后若不信,可以傳召張延齡前來對質!”
太后猶豫了一會兒,高聲道:“傳張延齡。”一名小太監答應著一溜煙兒奔出殿。
張嫿不著痕跡地拭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下惶恐不安,臉上極力地維持著鎮定的表情。
殿外忽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太子駕到!”
杏黃色撒金軟簾掀起,朱祐樘走進殿,彷彿一路急奔而來,臉色蒼白,頭上的赤金嵌玉冠微微傾斜,看到張嫿好端端地站在太后身邊,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目光忽落到張嫿紅腫的雙手上,眼中閃過一抹驚痛,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須臾又緩緩鬆開,上前向太后、萬貴妃行禮請安。
太后焦急道:“哀家不是囑咐過你好好呆在寢殿裡養病麼?這裡有哀家,還不快回去。”
朱祐樘道:“皇祖母不必憂心,孫兒身子已經大好了。”
萬貴妃盯了他一眼,裝作關心地問道:“太子患了何病?要緊麼?”
朱祐樘淡淡地答道:“謝萬娘娘關心。兒臣只是偶感風寒,喝了幾劑湯藥,已經沒什麼礙了。”
萬貴妃假惺惺地說道:“你是太子,身上肩負著江山社稷,千萬要保重自個兒的身子。”
朱祐樘垂首答了個“是”。
兩名小太監搬來一張紫檀寶座,朱祐樘坐下,面無表情地望向楊氏,楊氏只覺得他的目光比刀劍還銳利,心下打了個冷戰,差點就想奪門而逃,忙垂下頭,心下又驚又駭,明明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男子,為何竟令人覺得比猛虎還可怕呢?
這時,小太監領著張延齡走進殿,張延齡規規距距地跪下行禮請安。
萬貴妃鳳眸微眯,說道:“本宮問你什麼,你要如實答來,若有一句假話,本宮絕不經饒!”
張延齡恭敬地道:“微臣不敢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