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源摸著練兒的頭,“練兒別哭,看著姑姑幫你教訓她。”
“嗄?”練兒疑惑的仰頭,小胖臉上滿是淚痕。
蕭源用帕子慢慢的擦拭著練兒的小臉,輕聲問阿響的奶孃,“你打了練兒小郎君?”當初逃難的時候,環境再艱苦,她心裡再難受,練兒再任性,她都沒捨得彈過練兒一下,而他們現在居然敢打練兒!
奶孃嚇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全了,“我——我——”
蕭源懶得聽奶孃辯解,“七停,把她拖下去打十板子。”她語氣溫和的吩咐道。
“是。”嶽七停對身後的丫鬟示意,她今天就是來當打手來著!所以蕭源才讓她近身伺候。
“啊!”木棍砸在肉上悶悶的聲音,伴隨著奶孃一聲聲的悽慘的叫聲,在安靜的院落裡迴盪,練兒嚇得往蕭源懷裡縮了縮。
朱氏坐不住了,厲聲道:“元兒,你大嫂還在生產呢!你這麼做是不是太有傷天和了!還是為她積德的好!”
“天和?”蕭源輕笑一聲,“不過教訓一個以下犯上的賤奴而已,又不是要她人命,哪裡談得上有傷天和!再說我大哥為大秦慷然赴死,我爹爹死守城門,我曾大母和大母一生救濟窮人,素有賢名!若是這等福德若是不能保大嫂平安生產,那此次便是我蕭氏一門的劫數!”
蕭源的話讓朱氏心頭一顫,這時候十板子已經打完,被打的鮮血淋漓的奶孃被丫鬟們丟在了大門門口,奶孃還要忍著疼,朝著蕭源磕頭,謝她手下留情。
練兒被血淋淋的場景嚇壞了,直往蕭源懷裡縮,“練兒,看清楚,以後對這等犯上的賤奴,就要這麼處置!”蕭源將練兒摟在懷裡,柔聲說,“記得,你才是他們的主人!”她抬頭對奶孃說,“不必謝我,現在大嫂在裡面生產,我不想鬧出人命,但是——”她目光掃了一遍屋內所有的人,一字一頓的柔聲說:“如果大嫂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都逃不掉!”
蕭源話音一落,雙喜走了進來,“夫人,將軍說,你要的五百名軍士都來齊了。”
如果蕭源的話讓房裡的蕭家媳婦們驀然變了臉色的話,那麼雙喜的話讓張氏等人差點站不住!蕭源畢竟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就算想教訓她們,到不了最後魚死網破好了!不信蕭源真得會不顧及蕭家!但梁肅那可是標準的煞星啊!
“把她拖出去賣了。”蕭源吩咐道。
“是。”
“你打我奶孃!你賣我奶孃!”阿響突然衝了出來,對著蕭源掄起小拳頭,“你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娘說了,你們都是見死不救的壞人!”
嶽七停一把揪起阿響,把他提到了半空中,今天要是讓他碰到了夫人一片衣角,她回去就不用混了!
蕭源搖了搖頭,“時間不早了,把阿響郎君帶下去休息吧。”
“放開我!放開我!”阿響不停的掙扎著,“不許你們欺負我娘!”
“放開阿響!”劉氏尖叫道。
“夫人發癔症了,還不送她回房。”蕭源說。
“蕭源,你不得好死!”劉氏被幾個粗壯的僕婦壓著,衝著蕭源惡毒的咒罵道:“哈哈,逃了又如何?還不是成了一雙破鞋,只能讓一個賤婢生的庶子揀回去!”
劉氏粗鄙的話驚住了所有人,連嶽七停都不敢置信望著劉氏,一個世家貴婦居然會說出這種低俗罵人的話!祝氏和布兒聽得恨不得上去和劉氏拼命!唯有蕭源神色不變,冷靜吩咐道,“既然是發了癔症,就堵上嘴吧,省得夫人傷了自己。”
下人們忙用汗巾將劉氏嘴堵上,她們都恨死劉氏了!這種話她能說,她們卻不能聽。劉氏被僕婦制住後,才慌了起來,扭頭求救似地望著朱氏。朱氏卻死死的盯著蕭源,她不懂她已經把大門都鎖死了,陸神光的下人是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