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張百仁執掌大地元磁,縮地成寸的速度比乘舟快了不知多少倍,但自己趕路要消耗真氣,一葉扁舟南下藉助水流的力量,當然是怎麼省力氣怎麼走。
坐在扁舟上,張百仁對著明月飲酒,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岸邊傳來一陣高呼:“小先生!”
“白雲,你這廝怎麼在這裡!”張百仁目光一凝。
白雲腳踏禹步,過了江水落在張百仁的身前,瞧著一襲紫色衣袍的張百仁,上面道道雲紋雕刻,華貴至極,眼中閃過一抹羨慕:“小先生如今可真得寵,當真是簡在帝心啊。”
張百仁笑笑:“還是道長閒雲野鶴自在,朝遊北海幕蒼穹叫人羨慕至極。”
白雲苦笑:“我等風餐露宿,哪有朝廷權貴的錦衣玉食舒服。若有選擇,貧道也想錦衣玉食,何必風餐露宿受苦。”
“道士,你沒事不在白雲觀修行,莫非是專門盯我稍?”張百仁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小先生真是聰明,貧道專門為了先生而來的。”白雲道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就知道你這傢伙每次都有事情,小爺我一碰到就要倒黴。說說吧,找小爺做什麼!”張百仁端著玉杯,裡面酒水粘稠的彷彿是蜂蜜一般,酒香飄飄傳了四五里。
白雲苦笑,面帶猶豫,過了一才道:“貧道是來做說客的。”
“說客?給誰做說客?”張百仁瞧著天空中的明月。
“並非為了某一人,而是為了天下眾生也!”白雲面色凜然。
天下眾生?
張百仁一愣:“白雲,我記得你上次和吳江見面,對方稱呼你俗家名字叫郝壬吧!”
“小先生好記性,不經意間的話你都記得。”白雲愣了愣神。
“郝壬,不愧是爛好人!你放心,不用你做說客,大隋的事情我自然不能不管,運河之事未必沒有挽回的餘地,你放心好了!”張百仁舉起玉杯一飲而盡:“我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輩,運河出了大問題,事關天下安穩,我又怎麼會不管!”
白雲看著張百仁,面色僵硬,眼睛裡帶著苦笑:“小先生說錯了。”
“怎麼說錯了?”張百仁反倒疑惑起來。
“貧道來此是勸小先生不要插手此事!這洛陽最好不要去了!”白雲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張百仁。
“為何?”張百仁滿面不解。
“為何?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大隋如今國運已經顯露出敗壞之相,乃亡國之始,長則三五十年,短則三五年,大隋必然二世而亡,小先生何必枉費心力。”白雲輕輕一嘆。
張百仁聞言愣住,手指捻著玉杯不斷把玩,月色下玉杯細膩無雙,張百仁的手指也猶若是玉石,與玉杯融為一體。
“運河之事有白雲觀出手?”張百仁轉過頭看向白雲。
白雲搖搖頭:“非也!白雲觀怎麼會做這種擔負大因果之事。”
“那至少你們也已經背離了大隋!”張百仁看著身前的白雲:“白雲觀投靠了誰?”
“白雲觀沒有投靠誰,只是為自己前程尋找出路罷了。”白雲輕輕一嘆。
“出路?”張百仁面帶冷色:“白雲觀如今已經是北方數一數二的大宗門,難道這不是出路?”
“我白雲觀當年因為站錯隊伍,所以被當今天子所厭惡,被如今天下主流道觀排擠,不得不龜縮在角落裡,偏安一偶之地,不得大隋碟度文書,不為正統,身份尷尬至極。雖然當今天子大度,沒有與我白雲觀計較,但當年之事已經無法挽回,為了我白雲觀的未來,不能不這麼做。”白雲看著張百仁:“我等在尋找出路。”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此作風,可曾將天下眾生看在眼中?大隋若亂,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戰亂而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