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雅緻。
桌上的瓷杯裡,盛著上好的碧蘿春,冉冉冒著茶煙,是僕人剛剛端上來,特地款待貴客的。
只是,貴客卻瞧也不瞧那杯茶一眼,徑自咬牙切齒,在嚴府的書齋內踱步。
大鬧相爺府後五日,龍無雙費盡心機,卻還是查不出那批米的下落。
“那些探子的眼睛是都瞎了嗎?”她一邊踱步,一邊咒罵著,在書齋裡繞圈子。
她放出去的探子們,查出五日之前,約二更時分,珍珠米由大隊人馬護送,從北二門進了京城,之後就像煙霧般,連人帶米,全都失去了蹤跡。
“這麼大一批米,怎麼可能平空消失?”她自言自語著,腳上那雙紫絨軟靴,幾乎要被磨得穿底。
她愈是踱步,就愈是惱怒,想起那個劫了她的米,又害她空忙了數日的男人,忍不住又咬著牙,從牙縫中迸出那個名字。
“公孫明德!”她的語氣,彷佛亟欲將他碎屍萬段。
坐在酸枝紅木椅上的美麗少婦,聽著她的咒罵,嘴角不禁一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年,我未嫁給你師傅之前,也是這麼喊他的。”金金端起茶碗,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茶。
龍無雙停下腳步,看著美豔絕倫的師孃,心裡可不服氣了。
“師孃的意思是說,我之後會嫁給那傢伙?”嫁給公孫明德那個老頑固、老古板?開玩笑,她又不是腦子壞了!
金金唇畔笑意更深,睨了她一眼。
“不然,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治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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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是說,當初,就是因為師傅治得了您,所以您才嫁給師傅?”
金金臉色一僵,唇畔眼裡的笑意,乍然全都不見了。
一旁的嚴耀玉擱下卷宗,走到酸枝紅木椅旁,無限溫柔的攬住愛妻的纖腰,微笑著開口。
“不不不,是她治得了我,我才非她不娶的。”他刻意討愛妻歡心,還警告的看了看龍無雙,暗示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徒兒快快閉嘴。
只是,金金可不領情,撥開了丈夫的手,懶得再費時間,聽這對奸商師徒耍嘴皮子。
“南宮家要派人來,談談新款瓷器的事,我先到前廳去了。”說完,她嫋嫋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漫步走出書齋。
偌大書齋內,只剩師徒二人。
嚴耀玉坐進另一張酸枝紅木椅,看著徒兒,深嘆一口氣。“無雙,為師的這幾年也待你不薄啊,你何必如此找我麻煩?”
龍無雙豔眸滴溜溜一轉,笑得可無辜了。
“徒兒一時冒犯,就請師傅今兒個晚上花點時間,替我跟師孃賠罪了。”她斂下長長的眼睫,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都怪徒兒心情不好,才會失言,惹惱了師孃。”
言下之意,是她心情要是一天沒好轉,他這個作師傅的,就沒一天好日子過。她那張伶牙俐齒,肯定會不斷惹怒金金,到時候就得由他來收拾殘局。
“徒不愉,師之過,為師如何方能讓你心情好些?”嚴耀玉微微一笑,問得一針見血。
果然是聰明人!
“訊息。”龍無雙回答得極快,半點也不客氣。“我要知道那批米的下落。”確定探子們都探不出半點訊息時,她第一時間就想到嚴耀玉。
這個男人可是航運首富獨子,堂堂的嚴家少主,不但富可敵國,兼而機深詭譎、精明狡獪,堪稱京城第一好商,年方二十那年,就被她孃親請來,做她的師傅。
自古以來,商人手中總握有最多情報。她猜想,嚴耀玉的眼線滿布京城,訊息肯定比她還要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