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想說什麼,忍住了。
只默默增加了治療時間。
精神絲都長好後,他現在精神力在正常情況下,能進入池曜精神海中層邊緣了,如果池曜狀態放鬆,偶爾契約能帶領他的精神力進入內層,內層時星暫時沒法治療,但他發現,契約好像能吸收他的精神力,用於約束破碎的精神海。
故而每次能感受到契約的時候,時星就會任由它吸收掉自己的部分精神力。
但池曜的精神海變化,比時星想像得更劇烈。
頭天感受到不穩定,次日中午精神力就外溢了一次,而且不是破壞性的。
這不是什麼好徵兆。
一切都在說明,池曜的紊亂週期快到時限了,可能不知道哪一刻就……
對此時星很憂慮。
回帝都前一晚,莫名想到了許今的那個提議,原本是不考慮的,但隨著半夜再一次感受到池曜外溢的精神力,時星不得不強迫自己思考。
翌日,戰艦於帝都第一軍內停泊。
池曜早就換上了正裝,時星站在他身後,也穿上了許今為他準備的正式軍禮服。
一想到今天會和第一軍所有軍官見面,回皇宮後,還會和長老會正式碰面,時星就莫名緊張。
第一軍內的軍官時星治療了不少,再見面,有費楚在邊上不斷為他介紹,引導回應,除了最開始被軍隊肅穆等候的場景震撼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後續適應了就還好。
午飯是在軍中用的,軍人們比時星想像得更好相處。
或許和他身份也有一定關係,帝國軍人們對藍星人都十足友善。
難點還是在皇宮裡。
時星清楚,池曜也知道。
下午別過一干軍官,搭乘池曜專屬的飛船回皇宮,時星再次看到了上一世那船身圖繪繁複標誌的飛船。
現在時星知道了,是皇室專屬標誌,代表著飛船的歸屬。
「緊張嗎?」快到前,池曜問時星。
時星把池曜看著,呼吸明顯加快了。
池曜眼尾彎起,笑道,「突然還想問一句不合時宜的問題。」
「您問。」
池曜看了眼在偌大飛船內部另一邊聚集商議的眾人,驀然貼靠了過來,似乎是不想說的話被大家聽見一樣,湊在時星耳邊小聲問,「會害怕嗎?」
語氣帶著不正經的促狹。
說話間呼吸拂過耳輪,微癢中,時星又記起了那種柔軟的感覺。
心頭一跳,總覺得擦到了,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時星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沒忘記他們快到了,語氣還是極正經的,「有點緊張。」
頓了頓,篤定道,「但不害怕。」
池曜唇角翹起,「這麼厲害?」
時星:「……」
時星:「殿下,這種時候能不要火上澆油再開我玩笑了嗎?」
甚至帶了些求饒意味。
池曜無聲地大笑起來。
時星小小閉眼,平復自己不清白的心跳聲。
須臾,飛船停了,到皇宮外了。
許今檢查過所有人著裝,和皇宮內侍官確認完船外所有接行人員都到了,對池曜改換稱呼道,「陛下,到了,可以下船了。」
艙門開啟後,率先映入時星眼簾的,是古老威嚴的皇宮建築。
高大,肅穆,靜靜矗立著。
外牆沉澱著千百年來歲月的刻痕,是帝國文明最古老的代表建築之一。
往下看,皇宮外烏壓壓站了好大一群人,一想到長老會也在其中,時星深呼吸,喉頭滑動,心跳又加速了,不過這次是因為緊張。
池曜帶頭下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