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睜眼則是無窮無盡的政務。
但以前犯個懶還會有人責罵他,催促他。
繼位以後,他自己就得是自己的尺子,規範言行。
最殘忍的地方大概是,如果沒有經歷過另一種生活也就罷了,經歷過,再被收走,日子從鮮活到一板一眼,總是會有落差的。
哪怕他理智上知道是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情感上,卻很難不去回想曾經的好日子,不去回想,曾經陪伴左右的親人。
池曜抬手,撫了撫時星眼下,口吻卸了氣力,坦誠道,「所以我介意,並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
「我害怕失去。」
語聲並不多重,也不疾言厲色,就是輕輕的。
但時星感受到的酸楚,卻並不少一分一毫。
話頭一轉,池曜自嘲道,「當然,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人力不可更改的。」
「你所說的,或許會發生。」
「但我不想聽你那樣說,不論什麼情況都不想。」
「你就當我自私吧,我希望,不論什麼情況,你都不要產生這個念頭。」
常年在邊境線晃蕩,池曜很清楚,有些時候,是死是活就在一念之間。
強大的意志力能辦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一個人如果從內裡垮了,那才是真的……沒法救。
池曜不希望時星是這樣的。
時星:「我錯了殿下。」
「我……不會再那樣說了……」
「任何情況下都不會。」
池曜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時星的承諾。
時星伸手,兩人擁抱,時星主動索吻,唇齒交纏。
原本只是心疼,大概是準備太充分,又抑或這一番對話再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過於長久的深吻,顛倒了時間,混亂了心緒。
等池曜拉開時星的手,時星雙眼迷濛,不知何時,已經掛到了對方身上。
「殿下……」
日後回想起來,是時星覺得自己又傻了一次的問話,他問,「真的不可以嗎?」
「不能再試試嗎?」
時星雙眼水光迷濛,「我……好想。」
池曜呼吸也罕見亂了。
須臾,有什麼被決斷,池曜像是給他上課的時候一樣,劃下一根涇渭分明的界線道,「那你保證,成熟期前都不會再亂來,我們就再試試。」
時星答應了。
池曜連著毯子裹著人,出了門,往他們兩人住的房間走。
到走廊上,想到什麼,池曜開啟了遮蔽,走廊盡頭和外界相連的通道瞬間被一堵能量牆隔斷。
等回了房間,看到池曜拿出什麼,時星臉熱的不行。
四四方方的塑膠薄片被塞到時星嘴裡,池曜讓他用牙撕開包裝。
時星後知後覺,這樣也是減少接觸的一種辦法……
知道了卻反而寧願糊塗,太羞恥了。
衣服被剪開了一處,沒有脫,甚至毯子池曜都沒有扯開,讓時星跪著。
「腰塌下去。」
時星照做了。
一切之前都準備妥了。
須臾,時星大換了口氣,臉頰通紅。
好撐。
客廳裡,電影到最後的決戰,主題樂的變奏逐漸激昂。
樓上,時星往前爬,被拽了回去。
帷幕上剪影晃動,時星控制不住開始哭。
客廳裡的反派被打趴下。
樓上時星哭著求饒。
客廳裡,電影中主角反派議和失敗,再次戰作一團。
樓上,時星已經張口老公,閉口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