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下頜輕輕點了下,算作預設。
時星聲音沙啞,「不是一段特別好的經歷,殿下想聽嗎?」
池曜長指點在了時星眼下,「我給過你答案了。」
「?」
池曜:「我等到你想告訴我那天。」
「事實上,你可能想岔了點兒東西,我對秘密並不好奇。」
皇室歷史繁冗,有很多秘辛掩埋於時間長河。
其次,作為一國君主,底下人各個都有自己的心思,是不可能對他全然坦誠的,如果對所有人池曜都要了如指掌,那他未免太累了一些。
只要是不影響到他,不影響到帝國的東西,說老實話,池曜連聽的興趣都提不起。
時星費解,直視池曜,「但殿下您……一直在問。」
眼神太乖,池曜沒忍住,手掌貼上了時星臉頰。
接觸到掌心溫熱,時星動作一滯,卻並不反感。
池曜:「今天問你的這些,是因為要根據你情況,調整對你的訓練計劃,連帶有一件重要的事,也覺得是時候該對你說,讓你做決定了。」
「之前問你,與其是說好奇你經歷,不如說……」
池曜菸灰色的眼眸深邃。
內裡有時星看不懂的情緒滾動。
「我真正想問你的是,」
聲音輕飄飄的,落在時星耳朵裡,內含的關切卻格外厚重。
「星星,你受過什麼欺負嗎?」
第49章 選擇
有那麼一瞬間,時星真實地感受到了靈魂的戰慄。
這一句話,問到了他心中尚有疤痕的地方。
力度不重撫了撫,不痛,卻那麼溫柔,讓人想哭。
時星嘴唇囁嚅,在池曜過於鎮定平和的目光下,眼尾宛如水墨渲染,漸漸暈出了紅痕。
「殿下……」
語聲皆啞。
似呼喚,又似輕嘆。
如果時星沒有記錯,這是池曜第一次叫他星星。
這個稱呼很多人都叫過,管員,時冉,符青,嚴長嶽,以及後續的符青項飛覃珏,乃至談家的雲霧談焱談玫談遲,都這樣稱呼過他。
但是聽入耳的感覺,卻和池曜叫起來的,截然不同。
其他人都是簡稱、暱稱,又因著他年齡小的關係,周圍的長輩都更喜歡用疊字叫他。
是親近,卻和池曜的截然不同。
池曜的叫法更像是……
像……
這個想法產生的時候,時星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共振。
像是一個可以相偎的伴侶。
溫柔卻不具有壓迫感,可以依靠,身段卻並不高於他,他們,更像是一種平等的關係。
一種,互相可以依賴的關係。
哪怕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沒有達到能讓池曜依賴的程度,可時星就是有了這種感受。
這種,完全平等於對方的體會。
「殿下。」
時星又喚了一聲,輕輕閉上了眼睫,這次卻不是躲避,而是任由對方打量自己臉上的神情,痛苦的也好,難受的也罷,他知道自己不用有任何羞恥的感覺,這部分情緒是可以展示的,池曜是也全然接受的。
接受所有的他。
長睫微潮,時星抱住了池曜。
他想,就這樣做了。
頭靠在了對方心臟的地帶,能聽到池曜的心跳聲,咚咚咚一下一下,和他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一樣,強大且有條不紊。
時星把臉埋入了對方胸膛。
池曜停於空中的長指微頓,最終,緩緩落下,輕覆在了時星背上。
心內喟嘆,看起來是受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