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愣了愣,「不舒服嗎,有什麼副作用?」
時星眼睫濡濕,臉埋入了池曜肩膀,聲音悶著傳出,「沒副作用,好像,精神海好像很喜歡,但是,好難受,我感覺好難受。」
池曜失語片刻,還是拉起了時星的手,不容置喙道,「那我們再吸收一點……」
既然不是精神海衰竭,那這些能量肯定是有用的。
雖然不知道時星為何難受,但他越來越強勁的精神力波動,也預示著,他身體的情況實際上是在好轉的。
時星把臉往池曜肩膀又埋了埋。
乖了一會兒,又開始搖頭。
說難受。
池曜一直貼著時星,全身也出了一層汗,知道時星被燒得迷迷糊糊,一隻手不斷拿晶石,另一隻手輕拍時星的背脊,輕聲哄勸道:「你不是說想治療我嗎?」
「如果你熬不過去,也沒什麼以後了。」
「你現在還想嗎?」
時星消化了下,終於不掙紮了。
須臾,池曜肩頸有水氣沁潤,意識到時星哭了的那刻池曜想去掰小朋友的臉看看,但手一放到對方的脖頸上,又放棄了,只再度輕拍對方的肩背,試圖讓時星感受上舒適一些。
時星很隔了好久才開口,聲音帶著哭腔道,「我想的。」
三個字說得池曜動作一滯,說不出來是個什麼心情。
相對無言,改拍為撫,手掌抬起落下,不斷安撫著時星的情緒。
而難受到神思恍惚,時星感受著精神海外多出來的一圈不知道是什麼的地帶,眼淚失禁地往下掉,於某一刻近乎暈眩的痛苦中,他終於想起來了。
想起來,為何他會覺得這一幕熟悉了。
他……經歷過的。
想起的這一刻,對能量的需求終於開始減少,但時星觸碰到晶石的手卻開始顫抖,晶石少量的能量都讓他近乎不能承受了,他需要再微量的能量持續匯入。
如實將感受告知了池曜。
下一刻,一隻手放在了時星的臉頰上,問他:「多嗎?」
池曜在把他的精神力控制著釋放給時星。
時星哽咽提醒道,「殿下,我不確定我還需要多少。」
池曜卻沒有管那麼多,他不否認,池曜便抱著人將手放對方臉上,時星想掙扎,池曜嚴肅道,「別動。」
時星一僵。
池曜又放緩了聲音,「乖一點,一會兒就過去了。」
「好嗎?」
時星點頭。
相擁著,看似寧靜美好,但實則每一分每一秒對兩個人都是一種煎熬,池曜一直抱著時星,一晚上的累積,精神力的消耗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而時星吸收了那麼久的能量,承受力也近乎到了極限,很有那麼一兩刻,他甚至感覺自己要被這海量的能量攪碎碾滅了。
但到底沒有。
隨著池曜臉色的蒼白,時星眼淚浸濕的衣衫面積增加。
於某一刻,終於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所有的異動瞬息消失。
時星的面板不再吸收任何精神力,而他精神力的逸散也徹底停止·。
痛苦消失,時星緊繃的肌肉骨骼驟然鬆弛,徹底倒在了池曜身上。
池曜確認過後,許今立刻叫了醫生,精神力屏障被撤銷,溫度槍打在時星身上,護士驚呼,「降了,溫度降了。」
池曜腦子中繃到極致的那根弦也終於鬆開了些。
醫生用儀器掃過時星,「精神力波動也在回落。」
醫生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臉埋在池曜身上,就剩一丁點兒力氣,時星全是氣音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