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想起來六歲的時候,她說她會回來等我娶她。青梅竹馬的感情,十年的等待,三年的同床共枕,忽然間,什麼都變了。這是為什麼?我不會殺她,她說,如果我真的愛她,就放她幸福。我很想看看,如願以償之後,她真的幸福嗎?”
門輕輕的關上,素雪痴痴的看著地面,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地板上,斑斑駁駁,影影暈暈。什麼是幸福?素雪也不知道。但是從這一世降生起,她就明白,已經失去的就讓它失去吧,至少,不能耽於等待。什麼都會變的,無論受多大創傷心情多麼沉重,太陽落了終會生起,風雨過後總有彩虹,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他,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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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四月初十,素雪離開了京城,同行的還有滿貴,青青和認了沒多久的師傅。京城和碩駙馬府繼失蹤一個格格後又死了一個丫頭,據說,是太過思念格格想不開,跟著去了。與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同院的一個小廝,居然偷了主子的東西賣了去賭,犯了主家大忌,一頓亂棒打個半死之後被趕出府了。
當然,這三件事無論哪一件,在這顯貴雲集的北京城,都跟投進大海里的小石子一般,沒有掀起一點風浪來。京城裡傳的更有聲有色的是,宮裡的九阿哥,八阿哥相繼大病一場,皇上特招了薩滿法師進宮為兩位阿哥驅邪祈福。
早春時節,暖風拂面遊人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呵呵,素雪饒有興致的看著官道旁婀娜多姿的楊柳,郁郁青青的草地和無數叫不出名,奼紫嫣紅的野花。那興致勃勃,坐立不安的樣子倒是像足了一個六歲的小孩兒。
莫劍攬攬身前沒有半刻安分的小身子,眼望著空中一字排開的大雁,緩緩開口:“其實,我早就跟著你了。”
素雪的身子頓了一下,又接著夠著脖子看地上跟蟲子一樣的綠色的東西,差點翻了下去。莫劍一勾手把她拉了回來,“那是楊樹的花!”素雪嫌惡的瞥開眼睛,“真醜!”
莫劍眼裡染上一絲笑意,嫌醜還伸長了脖子看。“上元節那天,被殺死的那隻貓,是我放的。”素雪挑挑眉,就說怎麼那麼巧就有隻貓當了替死鬼。
“市集上,我引開了他們。”素雪掰弄著他的手指,難怪他們能逃那麼久。
“山上,那三個戴斗笠的,被我點暈了。”素雪恍然,還以為是被辣椒辣暈過去了呢。
“那個的侍衛隊,也是我通知的。”素雪啊嗚一口,咬的莫劍手背上鮮血淋漓。莫劍平靜的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波瀾,素雪恨恨的別過頭,“一直跟著我,都不來救我!我中了兩刀!”越想越不平,豎起手指捏住他手上的面板轉起圈來。
莫劍的眼中染上笑意,“不是去引那些人去了麼,本來想要試下你的能力的,沒成想太過了。”眼裡閃過一絲歉然,嘴裡卻說:“我莫劍的徒弟,可不能是庸俗之輩。”
素雪心裡肺腑,先前行屍走肉般要死不活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心裡卻慢慢平靜,她沒有絲毫立場可以責怪他,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即便是父母,也不能總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有誰會長久的站在你身邊呢?除了自己!有人幫你,是你的幸運;沒人幫你,是公正的命運。沒有人該為你去做什麼,因為生命是你自己的,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素雪淡淡一笑,“我自然是不俗的!”
“想好了麼?跟我一起流浪?”素雪隨意的點點頭。
“過往的一切,都捨下了?”
素雪猛的回頭,直視他的眼睛,“你,還沒有舍下?”莫劍眼神一黯,劍眉緊蹙,沉默不語。
素雪迴轉頭看著蔚藍的天空,語含笑意,“太多的曾經我們未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