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害怕,那棍子幾乎脫手。
“你到底怎麼了?”羅媽媽大驚失色。
“真有古怪,這次的力量比上次更強大!”羅老頭的聲音有點發抖。
他不是很害怕,文曲星再厲害,也是他兒子。
“老頭,你今後要再打我,那是不可能了!”
“你是我兒子,我錘子才打不得!”羅老頭的脖子上冒起了青筋。
“羅莽子,亮子又沒做壞事,你打他幹什麼?”羅媽媽生氣的說。
“他不聽話,我就打得!”
“算命老先生的話你也不聽?”媽媽追問。
“咋不聽,對的就聽!”羅老頭說。
他把棍子放在牆邊,說:“就算你們說的是對的,這龜兒子在農村,一沒力氣,二沒技術,三不能吃苦,四不能耐勞,不懂節氣,不懂栽秧下種,不懂挖地開渠,他最後只有遭餓死。”
“我遭餓死的話,全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羅亮牛氣的說。
“你娃厲害,今天下午扳包穀,現在就走,一人一塊土,看誰先收完。”羅老頭說。
“天氣這麼熱,那有現在出去的,院子裡其他的人,也是四點過後才出門,現在地氣最大。”羅媽媽說。
羅亮家在四川的盆地中部,淺丘陵地帶,以水稻種植為主,包穀比較少,人吃的就更少了,主要是收回來養豬的。他們一年要是多養一兩頭豬,自己還要掏錢買包穀餵豬。
“我才不跟你比,為什麼晚上涼快不收包穀,要白天天熱去地裡收?”
“你是小偷所,晚上收?晚上看不見!”
“看不見?夏夜星光燦爛,咋看不見。有時候月亮比電燈還亮,白天天熱,為什麼不在家休息,或者搓包穀顆粒!”羅亮鄙夷的說。
“你龜兒人懶說懶話,那有晚上收莊稼的,也不好挑擔子,要是別人的包穀掉了,還說是你偷的!”羅老頭覺得兒子完全是在說夢話。要不是看他是文曲星下凡,他真想劈開他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豆腐渣還是腦花。
在羅老頭的心裡,晚上做事情,那就是小偷的專利。
正常人誰白天睡覺,晚上下地幹活?
他是連聽都沒有聽過。
這下好了,這個龜兒子回來才一兩天,又是勾結算命先生豁人,又是晚上涼快才出去幹活,羅老頭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在上升。
“老子懶得理你,家裡的包穀地大大小小一共九塊,你自己挑,老子和你分開做,各不相干,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包穀都可以收了,先扳包穀棒子回來,然後是挖包穀秸杆。”
“你先挑離家近的,方便收的,把遠的和路不好走的給我留著!”羅亮好勝的說。
羅老頭深知兒子的斤兩,就是一個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他兩手軟弱無力,一身嫩肉,手上連繭巴都沒有,他要能單獨一人收包穀棒子回來,不死也脫三層皮。
“老子才不佔你的便宜,毛院子那幾片地,離家最近,你負責把包穀棒子和秸杆一起收回來,其他的地,老子管。”
“隨便你!”羅亮佔了個大便宜,心裡鬆了口氣。
毛竹院子附近只有四片地,都是小地,以前父親兩天就收完。其他的地,遠,地也寬,光小梁坡上的一片地,就抵毛竹院子那三片地的大小。父親要四天才能收完。
羅亮底氣十足,是因為他有個秘密武器,就是找媽媽幫忙,估計最多三天,任務就完成了。要是他一個人,他就是哭,也很難把任務完成。
他大學幾年,在公司上班幾年,已經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書生,要一下子進入絕對的體力角色,還是個天大的難題。
“不過,話說在前面,不許找人幫忙!”